温酒不接话了。
这天底下怕是只有四公子一个人觉着容生是个好说的。
但凡是西楚随便找个人问问,都不敢认同。
谢紫姝凑到温酒边上,小声道:“嫂嫂,我怎么觉着……四哥说这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奇怪呢?”
“没事。”温酒柔声安抚道:“听多了就习惯了。”
谢紫姝顿时更茫然了:“……”
一旁的谢万金闻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下巴,轻轻笑道:“阿酒,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温酒笑而不语。
没办法。
还不是因为遇见了你们谢家这群奇人。
见的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几人在庭前站了好一会儿,看景赏雪,东扯西扯得说了好些话。
温酒的心思都全在里头那人身上,总也忍不住频频往殿中看去。
也不知道容生能瞧出什么来,能不能治的好?
谢万金见状,当即开口安抚道:“你放心,长兄是真龙天子,命格奇贵,先前两次都没事,好好地醒过来了。这次容兄回来了,定然能把他的怪毛病治好。”
温酒垂眸道:“但愿如此。”
“是肯定如此。”谢万金伸手接住了几片雪花,又一口气吹飞了
,徐徐道:“你且放心就是。”
温酒抬眸,深深地看了四公子一眼。
有些许多话想问,又觉着当着谢紫姝的面不好说。
偏偏小姑娘先开口问了,“四哥怎么就这样肯定?你这位容兄,当真那般厉害吗?”
“这……当然了。”四公子微微一顿,而后道:“我运道奇佳,我的的长兄自然也是运道奇佳的,再加上容兄确实厉害,又从寒川走了一遭,这事肯定稳的。”
温酒算是听明白了。
四公子想夸容生,非要先说长兄运道好再夸,颇有那么一点欲夸还遮的意思。
这可同他平日里的作风不太一样。
确实,怪了。
她和谢紫姝不约而同地看向谢万金,饶是后者脸皮极厚也被瞧出些许不自然来了。
他转头看向天边,清了清嗓子道:“你们这样看我做什么?想问什么,待会儿进去不就好了吗?”
温酒笑了笑,不再看他,目光落在了殿门之上。
里头静悄悄的,也不晓得怎么样了。
而此刻,寝殿中。
四公子口中一直都很好说话的容生,正意简言骇地对谢珩道:“躺下。”
谢珩走到软榻边上,躺下了,幽暗的目光却一直落在
他身上,琢磨着什么。
容生一边伸手为他把脉,一边语气淡淡道:“闭眼。”
谢珩没照做,微微勾唇道:“把脉还要闭眼,国师大人这是什么路子?”
“没什么。”容生面色如常道:“就是怕陛下想的太多,累着了。”
谢珩丹凤眼微眯,“那倒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