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赵曦以乌州十四城为聘礼求娶谢家六小姐谢紫姝的消息便送到了帝京城。
满朝文武震惊万分,只是陛下尚在昏迷之中,温酒垂帘听政。
温文秦墨等人站在最前列,后头一众大人们议论纷纷:
“此子行事不按常理,才十几岁就敢搅动风云,把耶律华和完颜烈耍得团团转,这次忽然临阵倒戈说要求娶谢家六小姐,谁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臣听闻此子一出生就克死了生母,命格奇凶,是个天生的祸害,眼下之事果然印证了!”
温酒坐在龙椅上,忍不住伸手扶额,忽然觉着谢珩平日里过的日子实在是有些辛苦。
这皇帝,真不是人做的。
底下这些大臣们一天天的,光是一人说一两句话都要把头超大。
温酒揉了揉眉心,开口道:“不管赵曦打的什么主意,拿下完颜烈和耶律华就是有功。”
底下一众老大臣闻言,立马就变了脸色,“陛下至今昏迷未醒,赵曦此举,难保不是包藏祸心……娘娘!万望三思啊!”
“本宫已经三思过了,有功当赏。”温酒缓缓坐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传本宫令,封
赵曦为安王,即刻召入帝京,至于他与谢六的婚事,等年后再说也不迟。”
“娘娘不可啊!”一众老大臣当即就跪下了,“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娘娘行事如此草率,如何对得起陛下征战四方数年劳苦?”
“请娘娘收回成命!”
几个年迈的老臣一声高过一声,“若娘娘不听谏言,老臣就在此长跪不起!”
温酒都被气笑了。
这些人用来用去就这么一招,都不带换一下的。
偏生气人得很,若是不是她身子渐好,只怕也要气昏过去了。
“跪跪跪!”温文瞬间就怒了,转身骂道:“一个个身子都埋进黄土半截了,还成天在这寻死觅活的威胁人!你们有本事上阵杀敌去啊!说赵曦是祸害,这不好那不好,你们比得上人家一个小指头吗?”
国舅爷平日里也不来上朝,也就是陛下昏迷娘娘听政之后,才来议政殿里站着,先前几天也不太说话。
今个儿却像是忍够了一般,说话时头顶都好似在冒火,“你们管他行事按不按常理,手段如何?哪怕赵曦真的想过一争天下又怎样?谁还没个贪心的时候,你没有?你们敢说你们没有?
”
一众跪在地上的大臣们被骂的没了脸,一时间躲躲闪闪,不敢与直视温文的眼睛。
少年一袭锦衣玉带,面色严肃地看着众人,“无论他心中如何想,在最后关头站在了大晏这边,愿意向陛下俯首,那就是有功之臣。更何况……”
他说着,语气忽然沉了下来,“有功不赏,反要杀他,是昏君佞臣之举。诸位是想趁着陛下未醒,做佞臣祸乱我大晏朝纲吗?”
“老臣不敢!”
一众老大臣听完温文这些话,冷汗都下来了,纷纷跪伏于地。
温酒看了站在玉阶前怒斥众人的温文,忽然有种弟弟长大了的感觉。
她缓缓起身,朝众臣道:“你们要跪就继续跪,本宫的旨意,即刻去传。”
一旁的秦墨见状,连忙带着一大帮年轻臣子拱手行礼:“臣遵旨!”
偌大个议政殿,百官俯首,齐齐道:“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