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想到了几天前的谢小六,不由得一阵气结,“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温酒端起案边的香茶递了过去。
谢珩低头饮茶,面色稍缓。
四公子连忙给阿酒递去了一个“感激解围”的感觉。
谁知她又慢悠悠的补了一句,“喝口茶,缓一缓再训他。”
谢万金顿时无言:“……”
要不怎么说夫妻一条心。
这两人简直眼里容不下旁人了。
他眼看着谢珩饮了两口茶,马上就要再次开口了,连忙抢先道:“前朝余孽在乌州地界确有其事,而且我这次在乌州城,还去北大王院走了一遭,长兄,你猜我在耶律华的书房里瞧见了什么?”
谢珩压根不理他,心道:
四公子这话多,还喜欢卖关子的毛病到底是谁惯的?
温酒见状,开口问了一句:“难不成是姓赵的?”
谢万金连忙摆手道:“不是活人。”
谢珩抬眸看他,不由得开口问道:“你见到了什么死人,那么大惊小怪的?”
“也不是死人。”四公子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是画像!耶律华的书房暗间里挂着小六的画像!”
他提这事来,就觉得怒火直冲头顶,“这老东西真的是活腻了,当时把我气得,真想一把火就烧了他的老巢!老东西都多大岁数了?居然还想肖想我们小六,要脸不脸?不要,我把他头拧下来!”
谢珩在听见他说耶律华的书房暗间里挂着小六画像的时候就陷入了沉思。
四公子在他耳边聒噪,他也充耳不闻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确定、那是小六的画像?”
“长兄此言何意?”谢万金愣了片刻,才有些迟疑的开口道:“难道说……”
谢珩道:“小六才十三岁,一个黄毛丫头而已,还未长成,耶律华肖想她什么?”
温酒也觉得奇怪,“会不会弄错了?”
“我看的清清楚楚,那画上的那人同小六极其相似。”谢万金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还是说……”
谢珩对上他的视线,语调微沉道:“十几年前,姑姑被人掳走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岁。”
“祖母最疼惜小六,是因为小六最像姑姑……”谢万金越说越觉得后背发凉,“当时掳走姑姑的人把她带到了何处?”
“大金。”
谢珩只说了两个字,缓缓站了起来。
当年谢珩双亲为了救回被掳走的妹妹,远赴大金,不幸客死异乡,只有家奴带着谢珩父母的尸身,和已经怀有身孕的谢家小姐回了谢家。
当年他们狼狈奔逃而回,只数日,姑姑就因难产而死,连小六小七的生父是谁都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他们在大金期间发生了什么,更是一概不知。
谢珩当时尚年幼,那些事都还没有办法追查,后来再大些,大晏积弱已久,频频被大金侵占国土,多年前的旧事更是无从查起。
没想到今日,竟然因为耶律华藏得一张画像,竟然给了他机会追查当年之事的机会……
谢珩沉吟片刻,当即沉声道:“传周明昊进宫!”
四公子一惊,不由得开口问道:“长兄,你忽然让周明昊来干什么?”
“让他去助阿玹一臂之力。”谢珩眸色微沉,“我要耶律华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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