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谢万金是真的娶过妻的,只是夫妻之间并无多少情意,反而因此闹过府里鸡犬不宁。
只是那时候谢家兄弟关系也不是很好,长辈们更是一个管不了,明明一家子的有能之人,却是一盘散沙。
温酒上辈子同谢万金最多的交集便是在生意场上争锋,有几次碰见他的时候,都是一肚子火朝人乱喷,温酒被烧得灰头土脸莫名其明的,后来让人去查才知道谢万金同自个儿夫人相敬如冰,郁结在心,不能朝着自家人发火,每每都憋着气来同她争高低,借此发泄一番。
她方才听青衣卫复述谢万金昨夜跪在东和院里说的话,不由得有些诧异,心想着莫不是四公子得了上天示警,梦见了前世那些事,所以才不愿意娶妻的。
若真是这样,那谢三夫人这辈子只怕是很难抱到大胖孙子了。
阿酒出神的想着,心中思绪百转。
“阿酒。”谢珩含笑喊了她一声。
却许久也不见她缓过神来,他不由得勾住了温酒的尾指,轻轻的一拉,嗓音低越的问她,“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温酒的思绪被他轻轻的拉回了当下,抬眸看他,笑的眉眼弯弯,柔声
道:“若是万金真的不想娶妻,便由着他好了,等他真的有了想要携手一生的人,到时候不用三婶和我们催,他自己也会急的一刻都等不住的。”
谢珩闻言,不由得微微挑眉。
一旁的谢玹也抬头看向温酒,面无表情道:“若到时候,他想要携手一生的人不是女子又当如何?”
温酒愣了一下,而后笑道:“不是女子也无妨啊,只要他喜欢的,愿意与之共度余生,在一时天天都是满心欢喜的,那么是哪里人,是风华无双或是平平无奇,是粗俗低微或是雅致高贵,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干系?”
谢玹只是看着她,默然不语。
谢珩看了三公子片刻,而后目光微移落在了温酒身上。
他一双琥珀眸里笑意泛泛,握紧了温酒的手,徐徐道:“阿酒说的极是。”
谢玹又坐了片刻,看着两人携手而笑,忽然想到了一般,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着转身就走。
温酒抬眸道:“别忘了把桂花糖带上。”
谢玹听到了却没回头,身侧的欢天喜地见状连忙拿着食盒追了出去,“首辅大人,您慢些。”
温酒看着谢玹匆匆离去,背影没
入淡金色的阳光里,不由得有些想笑,“他这是做什么去,这么急?”
“谁知道呢。”谢珩不甚在意道:“许是听了你一番言论,生怕万金离家之后,他就成了祖母和三婶盯着催婚的那人了,所以回去想法子了吧。”
温酒一时无言:“……”
谢家先前是有个“年满双十方可娶妻”的规矩,可谢玹和谢万金早就过了二十岁,老祖母和谢三夫人每日都被人问你家首辅大人和侯爷怎的还成亲啊,问到头疼,心里难免的开始着急。
可是这一个个的,都没有要成亲的意思。
青衣卫闻言,小声补充道:“其实四公子还托属下提醒提醒首辅大人这事,但是属下……实在不敢。”
谢珩笑了笑,“情有可原。”
别说是他们了,连陛下每次想忙里偷闲回永和宫多陪陪阿酒,被首辅大人逮着了,都得老老实实回御书房坐着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