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和谢珩大婚之的日子是早就定好的,就在三天后。
整个帝京城的人为之雀跃着,谢府和宫中众人更是忙碌个不停。
温酒拿到了算盘,就同重信活了过来一般,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她想着把各家铺子的生意都清一清,奈何小侍女们一个个都围着她转,光是试婚服上妆一类的琐事,就把她累得不行。
谢老夫人和谢三夫人也不让她忙活别的事,谢珩又被先前积压的一众事宜拖着,一天也到晚也没法单独待着,至多一起吃顿饭,陛下就又被首辅大人拖去处理政事了。
而温酒被众人团团围着,累得几乎坐下就要睡着。
好在再忙,这一晃眼,也到了大婚前夜。
温酒坐在院里听小侍女们说笑,小池塘里倒映着明月星辰,有荷花轻轻绽放,夜来幽香四浮。
小姑娘们笑颜如花,温酒坐在其中,团扇轻摇,光是听着她们笑着说话,就觉着心里也很欢喜。
谢珩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温酒斜倚美人榻,边上一众小侍女簇拥着她。
昔日站在锦绣丛中,也好似孤冷一人的少夫人,如今也是热热闹闹的人间欢喜客。
他抬手示意马上要起身行礼的侍女莫要声张,就这么站在
屋檐下看着温酒,眸中笑意越发浓重。
过了片刻。
谢珩才朝温酒走去。
偏生这时候谢小六瞧见了他,当即就从温酒身边跳了起来,跑到谢珩面前张开双臂拦着他,“长兄,你今夜不能来看嫂嫂,祖母说了,这是规矩,你且回去等着,明日、明日你想怎么瞧嫂嫂就怎么瞧,我定然不会拦你。”
谢珩抬手按住了小姑娘不断晃来晃去试图挡住他视线的小脑袋,笑道:“连你都同我讲规矩,这家里果然是变天了。”
谢小六伸手抱住了自家长兄的胳膊,撒娇道:“反正是祖母交代的,我也没办法呀,长兄……好长兄,你以后天天都能同嫂嫂一起睡,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了不是?”
谢珩屈指,弹了弹小姑娘额头,“就你会说话!”
谢小六捂着额头,委委屈屈道:“好疼哦,长兄下手真狠……”
其实谢珩一点力道都没用,偏生她这样娇气。
不远处的温酒还以为小姑娘被打疼了,放下团扇,便要起身来看。
身侧的夜离眼疾手快,拿了团扇又塞回温酒手里,“没听见她说今晚见面不好吗?拿着扇子,挡住脸就看不见了。”
瞧把小姑娘聪明的!
温酒顿时无言:“……
”
这团扇扇面是半透明的,上头花开锦绣,她能透过这扇面,模模糊糊的看见谢珩的脸。
夜间灯火通明,他站在就不远处,月光与烛光落了满身,微微一笑,便满目风流。
其实她和谢珩已经在西楚拜过天地,再往前算,在谢府也拜过一次,说起来也不是头一次着红衣,并不觉得有什么。
偏生是谢老夫人和谢三夫人说她同谢东风这一路着实是不容易,这规矩能守就能守,哪怕是求个心安呢。
温酒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也就点头应了。
谢老夫人怕她夜里一个人睡不习惯,又让谢小六过来陪着,连住在府上的夜离也叫了过来,说是能陪着她热闹热闹,别的千金闺秀挤破头一般想来给娘娘暖房,温酒却不喜外人,直接拒了,有金玉满堂欢天喜地这些个人在身边就很好。
二则,谢珩来的时候,这两个小姑娘也能帮着拦一拦。
果不其然,这就拦上了。
谢珩无奈转身,含笑同温酒道:“我可算是知道为三公子说我今夜回来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