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宫人们按谢珩的吩咐将慕容渊易容整理好之后,西楚重臣便应召披麻戴孝的来了,霎时满宫白衣缟素。
众人一半是悲切帝君去的那么不是时候,一半是想着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跪在殿外哭嚎的格外情真意切。
这些个人哭得愁云惨淡,天气却晴朗的有些过分。
温酒折腾了这么一天一夜,原本是很累的,却不知怎么的,并不觉得困,同众人一道往身上套了一件白色大袖,亲自给慕容渊办后事。
这一忙碌,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
温酒坐在偏殿之中看底下那些人呈上来的西楚官员名单。
今日她算是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才能占尽上风,保不齐这些个臣子们冷静下来之后再琢磨着闹出大事来,得尽早把一切可能生乱的人都除掉才能安心。
谢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谢玹和谢万金还有秦墨等大晏官员入夜之后就全聚到这来了。
众人都两天没睡,也没心思补眠,尤其是首辅大人心思百转,已经在殿中把西楚几个可能会再视机而动的大臣都拎出来都讲了讲,第一个便是孟乘云。
谢玹道:“孟乘云此人,为登高位不折手段,
今日大乱慕容羽出逃,他却留在了皇宫之中,甚至还趁乱取得了慕容渊的信任,其心机城府不容小觑,且此人对我谢家怨恨颇深,今日退让乃形势所逼勉强为之,必然还会寻机再生事端。”
“三哥说的极是。”谢万金十分认同道:“但是我这里有个孟乘云的死穴,你不妨猜一猜是什么?”
身后一众随行官员和青衣卫们不由得齐齐伸手扶额:也就锦衣侯心大,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让首辅大人猜这猜那。
偏生四公子还在继续道:“猜对了我就……”
谢玹原本就有些恼他,当即便默不作声的卷了卷袖子。
“长兄!”谢万金一贯是个反应极快的,话说到一半猛地改口成了长兄,当即便往谢珩那边闪过去,靠在了谢珩坐的椅子上,哪知跑得太快,手腕不小心磕在了椅背上,带动了伤口,顿时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痛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谢珩抬手握住四公子的手腕,抬起来看了看,不由得挑眉问道:“怎么弄得?”
四公子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印着一排极其明显的牙印,深的几可见骨,这会儿已经结了血痂,却依旧肿的厉害。
众人闻言,
纷纷看向了谢万金手腕上的那排牙印,个个面色微妙。
周明昊忍不住道:“这是哪里的泼辣美人下嘴这样狠?侯爷啊,你莫不是又惹了什么风流债?来一次西楚招一个,可真有你的。”
谢万金刚要开口解释,又被一旁的秦墨抢了先,“难怪昨日侯爷死活非要回西楚都城,原来是割舍不下心中那人啊!”
“不是!你一个个的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回来找小五的,到了你们嘴里,怎么就变成了风流债?我割舍不下谁我?”
谢万金严重怀疑这些个人是被西楚乱七八糟的时给逼疯了,竟一块拿他取笑做解乏之用了。
他转身看向谢琦,“小五……”
四公子这般委屈,谢琦自然不能不出声,当即温声道:“四哥自然是最记挂我的。”
“对嘛!”谢万金听到这话,心下总算是顺畅了一些,万分感概道:“还是我们小五最知道四哥哥的心。”
这话说出来,声还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