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紧闭?”温酒抬头看向江面,微微皱眉道:“这好好的大喜之日,刚把我们送出城,为什么急着城门……这事不合常理。”
行舟不似乘马坐轿要经过道道门禁关卡,水路一放行,瞬间乘风过数里,这一转眼的功夫,龙头舟和几十艘船只都已经在凤吟江上,离西楚都城几十里远了。
若非是谢万金早就安排人在城中传信,他们也不会去关心城中如何,可这一看了不得了!
这个时候紧闭城门,不是城中出了大事,就是他们这一行要摊上大事了。
阿酒一手撑在谢珩肩膀上,缓缓起身,嗓音微哑道:“凤卫不在宫中,那……”
“应当已经在前头等我了。”谢珩一手扶着了阿酒,随之起身,微微笑道:“西楚帝君这个美人计用的极妙。”
“你还笑?”温酒正着急,见谢珩笑意从容,不由得伸手掐了掐他的脸,低声道:“那可是西楚帝君身边的凤卫!足足有九千人,个个能以一敌十。”
她一听到那九千凤卫不知藏身何处,就等着拦他们的路,忽然很是后悔为何先前自己要那么实诚,一办完事就把凤凰令交还给了帝君。若
是那凤凰令还在手上,这会儿便不用愁了。
“夫人、夫人手下留情……”谢珩被她捏了脸也不生气,当着四公子和一众属下的面,含笑轻声道:“你先松开为夫可好?”
温酒顿时:“……”
她悻悻然的收手回袖,轻声道:“难怪昨夜有黑衣人易容成我的模样悄悄潜入宫中,想把我换出去……”
“我就说今日这大婚也太顺利了一点!西楚帝君那老贼一直笑笑笑!我就想不通啊,人家嫁女儿再?怎么样也要装模作样摸几滴眼泪的,怎么这西楚帝君就能笑的这么开心?”谢万金略一琢磨,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忍不住低声骂道:“原来真是美人计!老贼心太黑,为了争天下不择手段连自己女儿的命都不要了!”
四公子正骂着,忽然感觉谢珩和问酒店目光齐齐落在自己身上,愣了一下,连忙改口道:“阿酒,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骂慕容渊那老贼忒不是东西!”
温酒本来就没有要怪四公子的意思,毕竟西楚帝君显然就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她是棋子,谢珩是入局人。
而大晏也被牵扯其中。
这婚事从来不是
她与谢珩两个人的事情,只是人活一世,难得任性一次,想要试试自己的运气,奈何想的太美,遇到的事却太糟。
“长、长嫂。”谢万金见温酒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慌了,想要开口解释,却被西楚这些个破事气昏了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连忙唤了个称呼以示尊重,刚开头往下说,就见温酒眼角微挑,徐徐道:“不必解释,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眼下最要紧的是,此局如何破?”
她心思杂乱,?难怪今日安后看见同谢珩拜天地的人是她神色会那么不自然,好几次欲言又止,原来是因为出了西楚都城,才是西楚帝君为了他们今日大婚备下的“大礼”。
温酒这几天总觉得太平静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每天都在想西楚帝君这么做到底用意何在?
就在她同谢珩一起踏上龙头舟之前,都还悬着一颗心,生怕顷刻之间,一切美好都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