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狭小,周遭爬满了绿藤,唯有些许月光穿透昏暗的缝隙,前头竹影斑驳,后面流水缓缓。
温酒被那人一拽便猝不及防的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淡淡的桃花香扑鼻而来。
她不抬头也晓得这人是谁,唇角不由自主的轻轻上扬,一句“你怎么来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便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殿下莫慌,我只劫色不谋财也不害命”,嗓音含笑,听得温酒心跳越发快的离谱。
她抬眸,看见朦胧月色下的谢珩,不似千万人见了都惧怕不前的晏皇模样,好像只是一个满身风流的翩翩公子,趁着夜色来见想见的人。
温酒这般想着,不由得有些失神。
怪不得那些个戏文话本里的才子佳人在台上相会了千百回,照样能让那些千金闺秀们羡慕不已感慨万千。
若是梦里能遇见这样的人,叫人如何能不沉迷?
谢珩微微俯身看阿酒,见她好一会儿都没出声,还以为自己把她吓到了。
“我刚过来,就看见你在逛御花园,所以就想……”他说着,连忙伸手摸了摸阿酒的额头,压了嗓音哄道:“不怕不怕,长兄在呢,阿酒不怕!”
阿酒闻言,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哄哪个小姑娘呢?”
谢珩见状,微微一愣。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顺手将阿酒拥入怀里,徐徐笑道:“是我我说错话了,夫人莫怪。”
温酒已然习惯了他动不动就认错,当下只是不动声色的抬眸看他,“嗯?”
“应当是……”谢珩说话间,尾音轻轻拉长,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为夫在,阿酒不怕。”
温酒顿时:“……”
这人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崩出叫人无言以对的话来。
这会儿小侍女都在不远处候着,四周静悄悄的,微风拂过花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缓缓汇聚的水流声,都被她耳边的呼吸声盖过了。
温酒在昏暗的石洞里窝在谢珩怀里,不知不觉的,整个人都渐渐都开始发烫
。
偏生谢珩好像完全没有一般,抱着她不放,闷声道:“在大婚前把你召进宫,见也不让我见,西楚帝君莫不是想急死我?”
温酒哑然失笑,“胡说什么?”
虽然她也觉得帝君应允她同谢珩的婚事应当是另有图谋,但是过了这么多添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心中不由得越发不安,可怎么也不会是急死谢珩这么简单。
也有这个人,能把复杂的事说的这般简单,好似天底下的阴谋诡计都只是引人一笑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