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七心道:不一直都是侯爷您在说吗?
他不接话,谢万金攀着窗沿一心听屋内的动静,小侍女们又离得远,整个寝居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四公子觉着自己耳力着实是不够好,不由得伸手
轻轻把轩窗往里推,结果刚一动就碰落了窗边的连花瓶。
“砰”一声,瓷瓶落地四分裂。
帐中人猛然惊醒,哑声问道:“谁?”
谢万金吓得后忙退后,拉着青七狂奔到了庭外,将一众闻声而至的小侍女都拦住,“没事没事,先在外面候着,等叫你们了再进去不迟。”
小侍女们有些不太明白,但是这时候不过去也是好的,便听这位锦衣侯的,静候在了门外。
而此刻的屋里。
陷入两世梦境的温酒忽的被吵醒,惊坐起来,一睁眼就看见近在迟尺的俊容,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谢珩还在她枕边安然睡着,剑眉舒展,薄唇轻轻上扬,左手与她右手十指相扣,紧紧握着。
最重要的是……锦被之下的他未着寸缕。
温酒甚至没敢抬手擦额间的汗,呼吸也放轻了许多。
她怔怔的看着谢珩,梦中前世今生混淆的记忆,和这些时日同他在这西楚公主府里相处时一口一个本宫的记忆相叠,从模糊不清到逐渐明了。
她前世的仇敌,今生的眷恋,兜兜转转万里路
,终于能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温酒眼眶湿润,俯身轻唤了他一声,“谢东风。”
所有的事变得不再重要,唯有谢珩的模样,刻入她骨血之中,再难忘记半分。
可谢珩仍旧双眸紧闭,好似完全没有听见一般。
温酒不知怎么的,心下忽然有些不安。
她伸手,轻轻拂过谢珩的眉眼,嗓音喑哑道:“谢东风,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真的……好想你。”
容生明明说过恨骨之毒根本无解,他用了三年的时间,都没能让她彻底好转。
温酒不知道谢珩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她想起从前那事却不在头疼欲裂、苦痛难当。
她只知道自己此刻看着谢珩双眸紧闭的模样,莫名心慌,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心下难安。
春风吹起红罗帐翩翩飞扬,些许阳光洒落进来,笼罩着谢珩眉眼。
温酒不由得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
她舍不得一触即分,贪恋他眉心些许温热,迟迟没有起身。
就在这片刻间。
谢珩握紧了她的手,薄唇轻勾,含笑道:“阿酒,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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