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袖下的手轻拢着,在后花园踱步,绕到第两圈的时候,欢天喜地和团团圆圆那几个都察觉出她有些不对劲儿了。
纷纷围上前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温酒也说不上来,只能讲了一个最直观的字:“热。”
侍女们微妙的静默了一阵。
补了那么天,又什么都没做,能不热吗?
温酒没等她们再次开口询问,便开口吩咐道:“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侍女们也不晓得自家殿下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连忙应下去准备了。
温酒站
在庭前,看落花徐徐间,月上柳梢头。
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想笑,觉着自己着实是紧张过头了。
不就圆个房吗?
谢珩都入府这么久了,同床共枕也非一朝一夕,不就是做点夫妻之间该做的事么?
她怎么还不行了呢?
温酒想到这,深深吐纳了两回气息,呼吸平稳之后,眼角余光就瞥见谢珩穿花拂柳而过,朝这边走来。
她不由得挺直了腰板,迈步上前,抬手挑起了谢珩的下颚,一脸淡定从容,甚至还带着几分高贵道:“去本宫榻上等着。”
谢珩微微挑眉,故作不解道:“珩愚钝,不知殿下此为何意?”
温酒哪能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分明是清楚明白的很。
她话都说出口了,自然没有再打退堂鼓的道理,只当是宠宠他,又重复了一边,“你去榻上等着,本宫今日要宠幸你。”
只是这话再说第二次,便方才没了方才的气势。
阿酒脸颊绯红,嗓音也软了大半。
谢珩闻言,琥珀眸里星华百转,当即就伸手紧紧的拥住了她,“阿酒,你说过你从来不诓人的,可不能诓我。”
明月悄然离枝,身侧落英纷飞。
温酒被他抱得有些心口
发紧。
人人都说他是杀伐果断的大晏之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心问鼎天下。
可他在她面前,却爱笑且多言,怎么都不会生气,还喜欢撒娇。
如今还因为她一句话,欢喜的眼睛里都带了光。
温酒忍不住想:
若这一生注定短暂,能得此刻欢喜,也无憾。
谢珩抱了温酒许久,才想起来,问她:“殿下方才是不是要去沐浴?”
温酒也差点忘了,面上却摆出一副“都是你耽误了本宫沐浴”的脸,不紧不慢道:“那你还不放开?”
“再抱一会儿。”
谢珩却迟迟不舍得松手。
他俯首垂眸,与她轻轻的耳鬓厮磨,字字清晰道:“阿酒,能遇见你、娶你为妻,是谢珩此生之幸。”
温酒闻言,心神微动,觉得这时候也应该说点说什么,才应景。
口齿却忽然有些笨拙起来,“你是在欺负本宫没事先想好海誓山盟说与你听吗?”
谢珩低低笑道:“岂敢岂敢。”
温酒搜肠刮肚的想了许久,愣是半天觉着句句都不够好,最后只好深吸了一口气,朝谢珩道:“那你还不过去等着?”
这种时候,尤其后悔自己没有多读几本书。
连两句好听的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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