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挑眉,面露凶色:“做什么?”
可惜她这会儿吃糖葫芦吃的唇色鲜红,整个人都带了糖的甜味儿,非但凶不到人,反倒像是张牙舞爪的猫儿。
谢琦把她手拿下来,语调温和道:“不能再吃了,当心吃坏肚子。”
“我百毒不侵,岂会因为这几串糖葫芦就吃坏肚子!我瞧你是舍不得温姑娘那张银票!”夜离拍掉少年的手,自顾自又拿
了一串糖葫芦,这会儿却不急着吃,幽道:“一千两呢,多有心。”
谢琦哑然失笑,“你在说什么?”
夜离气的差点拿糖葫芦打他头,“我说你这傻子,自己 傻就算了,还当别人都同你一样笨吗?”
谢琦笑道:“此话何来?”
夜离不悦道:“有人说啊,这世上真正的良善之人是别人待她一分好,便要十倍还之的。”
她对这种话十分的不以为意,只是此刻说来越发不高兴,“当年你们谢家用一百两买了温酒,如今你拿了她一千两,不就是为了给她十倍还之的机会?”
谢琦只是笑笑,并不答话,见夜离还要张口说些什么。
他便拿了一只糖葫芦递到少女嘴边,无奈笑道:“我身无分文,不拿银票,怎么给主人买糖葫芦?”
夜离闻言,满脸的不悦顿时腿得干干净净,喃喃道:“这么说来……你都是为了我?”
谢琦并不直接回答,只徐徐道:“我同嫂嫂曾结善缘,如今我拿了她报答于我的银票,用以报答于我有救命之恩的主人,此乃善保,缘也。”
夜离被他绕的有些头晕,也不说什么了,甚至还有些后悔,“一千两能买多少糖葫芦啊,不行!我得去要回来……”
她说着,起身便要去。
谢琦连忙把人一把拽住,无奈道:“既然已经给了,便没有再要回来的道
理。”
夜离心道我师兄可从来没教过我这样的道理,但见谢琦笑若春风,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闷闷的坐回去,把手里的那串糖葫芦递给了谢琦,“呐,看你一心想着给我买糖葫芦的份上,这串给你吃。”
谢琦含笑接过,同少女并肩而坐,看碧水长天,鸳鸯戏水而过,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此处风景如画,少年少女又容貌过人,坐在杨柳树下,清波绿水旁,不是画中人,更胜锦绣春。
经过此处的画舫轻舟放缓了些许,时不时有人挑帘看来。
夜离随手就把竹签当做暗器飞过去,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吃糖葫芦的啊!”
来往画舫看她衣着,像是国师府的人,也不敢多言,纷纷缩回了船舱里,立即离去。
躲在不远处杨柳树后的温酒见状,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五公子喜欢的是国师府的夜离啊,这姑娘……”
她一时都不知怎么形容好,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很是与众不同啊。”
谢珩“嗯”了一声,嗓音低越道:“她同小五在一处的模样,倒是与传言完全不同。”
谁能想到,只知杀人的西楚小妖女,也有这般贪嘴置气的一面。
温酒微微笑道:“是啊,真好。”
少年如玉,美人似花。
在最美好的年纪,共看人间锦绣,相视一笑,便胜却俗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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