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僵立在原地,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赵帆。
这人被关在万华寺的七绝塔中思过,原没有翻身之机,却不知在背后搞了多少阴谋诡计,竟然趁乱卷土重来,还拉拢了张岳泽,将整个帝京城都掌握在手中。
也不知道老皇帝现下究竟怎么样了,竟然把赵帆放了出来,看着模样,这两日恐怕还发生了不少不为人知的大事。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温掌柜。”赵帆一袭素衣,放下手中木鱼,勾唇问她。
那笑却半点温度也没有。
温酒强压住往后退的冲动,淡淡道:“张将军传旨,说是皇上召见我,四皇子这是……”
她停顿了一下,故作不解道:“想做什么?”
“哦。”赵帆缓缓朝她走了过来,右手放在身后,每一步都让温酒充满了危机感。
这人在七绝塔里待了这么久,周身气质越发的阴沉,叫人 看不透他在看什么,反倒越发骇人。
温酒在他靠近的前一瞬,拂袖甩开周身漂浮的枯叶,同时也让赵帆止步在一步开外,凝眸看着她。
他像是要将她这个看透一般,眸色沉沉的看了许久,也不曾移开半分
。
温酒被他看的不自在,不由得微微蹙眉,只一瞬,又恢复成平日里面带三分笑的模样,满眸震惊的问他:“还是温某几日不出门,这帝京城已经改朝换代?”
“你果真很想我死啊。”
赵帆说着这样的话,却忽然笑了。
笑的温酒毛骨悚然,却又无从逃脱,只能硬着头皮死撑,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反问道:“四皇子此话怎讲?温某听不太明白。”
赵帆猛然逼近温酒,将她按在廊柱上,“你听不明白?无妨,你想做什么,我可明白的很。”
他的气息拂过她耳侧,带着瑟瑟寒风,让温酒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赵帆抬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眸色阴沉而偏执,“我既然出来了,你就等着偿还我吧。”
温酒重重的拂开他的手,抬袖擦了擦他碰触过的脸颊,一时恶心的有些说不出话。
赵帆将拂过她脸颊的指尖放到鼻尖轻嗅,不甚在意道:“你推我?赵静怡死了,谢珩远在边关,谢玹自顾不暇,还有谁会管你?”
温酒手上的动作微僵,心下一凉,不由得问道:“是你让张岳泽攻打帝京的?大公主可是你亲姐姐……”
原来,张岳泽让太子误以为
自己拉拢到了张家军,一直以来都是赵帆的诡计。
可笑的是,赵静怡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一次又一次放弃牺牲。
这些所谓血缘至亲,没有一个为她想过。
这一切都是局中局,大公主是局中棋子,是弃子。
她无论是生是死,现如今都不会影响到赵帆,再加上太子遇刺失踪,这帝京城又全是张家军。
再没有人能阻止赵帆出塔,做回四皇子,成为老皇帝现下唯一一个健存的儿子。
这一切,显然是有早有所谋。
“是我又如何?”赵帆打断她,面色微变,“皇族之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是牺牲品?死一个赵静怡,能让张岳泽听命于我,这买卖不是很合算吗?你是个生意人,换成是你,这样的好买卖,你会不做?”
温酒没说话。
她是个生意人没错。
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她从不做损人利己之事,更何况,是用别人的性命,来获取利益。
“别这样看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都会让我想将你抱在怀里,好好的疼你……”赵帆笑着,伸手欲将她抱入怀中。
温酒眸色顿变,下意识就去摸袖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