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侍女们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默默的低头给温酒上药包扎。
青二等人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满脸无奈。
大公主受了那么重的伤,无求带着她也不知道往何处去了,张岳泽现在和太子同气连枝,若真要掘地三尺把人找出来,也是迟早的事。
可这话不能同少夫人说。
“你还有心思惦记别人!”谢三夫人道:“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留在府里养伤,哪里也不许去。”
温酒也是无奈,想说什么又被谢三夫人一个眼神给打断了。
谢三夫人转身朝众人道:“你们都给本夫人听着,不许少夫人出门,你们这些在旁伺候的,给我好好看着她,若是她出门有什么万一,等大公子回来拿你们是问!”
转眼之间他已经把众人都训了个遍,温酒想插话都插不上,手上又疼只得小声同玉露说:“轻些。”
谢三夫人见状,不由得皱眉道:“干什么呢?轻点儿。少夫人的手多金贵。”
她说着几个侍女也不敢随便再动手了。
谢三夫人见状,忍不住伸手将药瓶拿在手里,一边给温酒上咬一边道:“同你说了多少次?姑娘家家的就该
在家里呆着。外头的事多危险,满城儿郎哪用得着你去出头。”
温酒没说话。
自古以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谢家公子个个人中龙凤,谢三夫人以为旁人家里的男子也是如此。
殊不知少夫人刚在长街上骂了太子与皇室男儿皆软骨,这偌大个帝京城,数万儿郎,竟要大公主一个女流之辈在前面撑着。
好在谢三夫人虽然喜欢说教,但是对温酒也是真关心。
她忙着上药包扎,没在说什么。
一时间庭前都没了声响,四周静悄悄的,夜来风吹叶落。
温酒看着她,忽然想起了温母,虽然温母更看重温文,但是也曾经给过她许多温暖。
此刻回想起来,竟已是隔世之人。
温酒眼眶有些酸涩,只好抬头望天,看着夜色苍茫,将些许泪意都忍了回去。
“嫂嫂!”小六小七齐齐朝温酒奔了过来,满脸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温酒连忙安抚道:“没什么事。就是看着血多其实不疼的。”
“嫂嫂骗人。”小六红着眼睛道:“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嫂嫂肯定是怕我们和长兄讲。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的。”
这小姑娘一贯的人小鬼大,有主意的很。
温酒没法子哄她,只得认真道:“我疼也只疼这几天,若是你同长兄讲他心疼了……”
她忽然有些说不下去。
毕竟旁人说谢珩如何如何看重她,都不奇怪,可若是她自己这样说,难免就有些微妙。
偏生两个小的还在一脸认真的等着她的下文。
温酒只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同小六小七低声商量道:“我给你们买甜糕吃,这事就不要跟长兄说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