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火气上涌。
“温酒!”赵丰面色沉了下来,怒
喝了一声。
张岳泽提刀,横在了她面前,冷声道:“滚开!”
温酒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她从前是很怕死的。
可是现在,忽然发现了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事。
人若是那点风骨都没有了,那活得再久又有什么用。
此时此刻,满街愤然无用,张家军将城中守卫和百姓们都隔绝在外。
张岳泽手中的刀朝温酒落下来的时候,赵静怡反手一拽,将人拉开了。
刀锋落了空,削断了温酒一缕青丝,风一吹,悄然落地。
赵静怡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做什么,尽管冲着本宫来!”
“好……好啊!”张岳泽忽然笑了。
他坐在马背上,俯下身来,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明显,“我要你痛不欲生,跪在我脚下求饶忏悔!”
“你做梦!”
赵静怡一把将温酒往人群里推,转身,拔出了守卫的佩剑,架在了自己颈部。
温酒脸上血色瞬间褪去了大半,惊声道:“公主!”
赵静怡闭了闭眼,笑意苍凉,“二十六年金枝玉叶无双荣宠,一朝赴死方知不如破絮飘零。”
温酒徒然失声,竟不知此刻该说什么。
赵丰和张岳泽
还有周遭一众人齐齐愣住,偌大的长街一瞬间寂静无比。
这世上没有人不惜命。
尤其是出身尊贵,得享荣华的,都恨不得自己可以长生不死。
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大多都比寻常跪的还快,求饶求得比谁都卑微。
偏偏赵静怡不是那一类人。
血色残阳落下西山,漫天云霞渐渐收了色彩。
温酒双腿发软,想要上前去拉住她,却被赵静怡一个眼神制止了。
“公主……”她站在人群中央,北风吹得遍体生凉,连指尖都在发颤。
“温酒。”赵静怡扯了扯唇,轻唤了她一声,比往常都要温柔许多,平静的让人心中难平。
她说:“我死后,不葬公主陵,不立衣冠冢,即刻焚尸成灰,随风四散去,此身不留尘。”
“公主!”任温酒平日里舌颤莲花,到了这种时候,反倒说不出什么来了。
她嗓音都发着颤,“公主,你先把剑放下!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想办法的,我们可以……”
温酒一句急的眼眶发红,她从未这样痛恨过自己最笨。
赵静怡却笑了,抬手横在颈边的长剑一抹,颈边血迹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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