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绯衣飞扬,眉眼绝艳,嗓音低哑了几分,“我怕再同他多说两句,就会直接把他打晕了藏在府里,让人易容成他的模样去北州赈灾。”
温酒张了张开,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谢珩屈指弹了弹她额间的琉璃珠子,低声道:“你不必担心,我只是想想而已。三公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我这个做长兄的,不会阻他。”
这世上没有哪个声名显赫的人物,是靠旁人捧着护着闻达于天下的。
经过生死无常的险,才受的起万千赞扬。
温酒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觉得这次的事,好像没那么简单。”
谢珩微微扬眉,“嗯?”
“没什么,三哥这么突然要走,我得把那些管事们叫过来,点算好米粮,让他们一同出发。”温酒抬眸看了一眼檐外飞鸟,温声道:“我过去嘱咐他们几句。”
谢珩点点头,“我去祖母说一声。”
两人视线相交了片刻
,同时转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后。
江无暇和丰衣足食几个背着行囊走到谢府大门前,青六和青七都做寻常小厮打扮,走到谢玹面前行了礼,便站退到身后同行。
谢万金到了门前,二话不说就拉着谢玹走到了门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玄铁环带到三公子手上。
玄铁冰凉紧贴着肌肤,更是寒意透骨。
谢玹抬眸看他,不由得多了几分疑惑。
“三哥,你别这样看我。这玩意像姑娘家带的镯子,但是比那么刀啊匕首什么的好藏多了。””谢万金指着玄铁环上凸起一个小点道:“左边这个按下去是暗器,右边的这个按下去出来的是毒粉。你此去北州千万要惜命,这些玩意最好是没有能用到的时候,若真到了危机之时,你切莫对旁人手软……其实你对旁人也不会手软,总之,要惜命!要惜命啊三哥!”
谢玹神色有些复杂,好歹是没有那破镯子似的的玄铁环摘下来丢还给四公子。
这便算是十分的给面子了。
就在这时。
金儿匆匆追了上来,呈上一个看不出绣的到底是麻雀还是什么奇形怪状鸟儿的锦囊,“三公子,这是少夫人赠于您的,到了危机之时放能打开,可保您一命。”
谢玹微微皱眉,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他刚要递给边上的丰衣。
金儿连忙道:“我家少夫人说了,这锦囊是给三公子保命用的,您得贴身保管,千万不能离身。还有……这个香囊是六小姐和七公子一
块绣的……”丑是丑了点,怎么说也是一片心意。
小侍女直接把后面句话吞了下去。
谢玹没说话,不紧不慢的把那丑的十分别致的香囊别在了腰间。
这便正说着话,温酒底下那几个年轻的管事,以李应为首的便到了府门前,同谢玹见过礼,简略的说明来意,“温掌柜已经交代过了,把这些天从周边县郡收的米粮都交于三公子,要怎么分派就全听您的了。我们这几个在帝京闲着也闲着,暂且跟着您去北州见见世面,还望三公子千万不要嫌弃。”
温酒底下的这些个管事,个个都是做生意赚银子的好手,平时忙的脚不沾地。
现下却说闲的没事干要跟着他去北州见见世面,显然是温酒先前就交代过。
这些个人懂算术通买卖,要比那些个光领俸禄不干实事的官吏有用的多。
谢玹不由得回头看向庭前。
那一处,温酒正带着谢府一大家赏梅,同众人说着话,目光却时不时看向他这边。
清冷少年腰悬白玉坠,紫底绣麻雀的香囊别在一旁。
她轻轻松了一口气,愿意带着就好。
三公子此番远行,她们都不便相送。
老皇帝本就多疑,若是赵智一死,谢家两兄弟就和好如初,一众人去送谢玹出门,只会更遭猜忌。
温酒看着谢玹,用眼神示意他往屋檐上看。
后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抬头就看见谢珩坐在屋檐上喝酒。
少年红衣潋滟,举杯遥相敬,用口语道:
三公子,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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