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很是怅然道:“你这身板……抛不动我吧?”
温酒顿时无言以对,“……”
敢情谢小阎王还挺喜欢被扔上天?
难怪,每次哄她,都喜欢举高高。
两人相对而立,静谧了片刻。
庭前飞雪不断,气氛莫名的有些微妙。
过了好一会儿。
谢珩反应过来不对,伸手摸了摸后颈,露出几分难得的少年无措模样,低声问道:“你……你不喜欢我这样?”
温酒刚要点头,可一对上少年星华熠熠的琥珀
眸,忽然又有些想笑。
心里暖流缓缓。
只要谢珩在,身侧狂风、飞雪、帝京暗潮涌动都变得微不足道。
只余下天地间,一片静谧安宁。
她笑了笑,温声道:“也不是不喜欢。”
谢珩这样的少年,哪能让人不喜欢。
“那……”谢珩刚一开口,不远处金儿捧着一个木箱子朝这边跑来,“少夫人,您让我取得东西取来了。”
“先不说这个。”
温酒伸手拽着谢珩的袖子往屋里走,话锋一转,“来看看这些。”
金儿把木箱往案几上一放,便十分自觉的退了出去,暗戳戳的瞧了两人眼,那笑藏也藏不住,还顺手就把门给带上了。
这一个两个的,自个儿的婚事半点不上心,对着自家主子的事反倒一个比一个着急。
温酒用眼角余光瞥了金儿一眼,暗道了一声“真是皮痒了”。
她面上丝毫不显,朝谢珩道:“打开看看?”
谢珩微微挑眉,绯衣翩翩,一抬手,广袖如朝霞流火拂动,少年生了副绝艳无双的好容貌,却好似丝毫不自知。
每每手起刀落,取人首级如折花扶柳般轻易,越发让人不敢直视小阎王姿容。
也只有温酒敢这样看他。
她从前,只想着对他好一
些,到后来,告诉自己要离他远一些。
心中千般挣扎,多少有些暗嘲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懦弱矫情。
到如今,才知晓。
这般绝艳无双的少年,别说是相护相守,即便是多见一面,都唯恐要误终身。
多看一眼,便色授魂与,在劫难逃。
更何况,她同他离得这样近。
她正胡思乱想着,少年已经打开了木箱,里面是整整齐齐的放着数块青玉牌,每一块都同从前谢珩交与她的那块七八分相似。
温酒眼角微挑,极其大方随意道:“这些都是我刻的,你喜欢哪块自己挑吧。”
这可真是手艺不够,块数 来凑了。
谢珩顿时有些无言。
好半响。
少年才抬眸看她,忍不住道:“你弄这些花了多少时日?这些青玉牌怎么这么眼熟?”
“眼熟吗?”
温酒语调微扬,“这是我在云州之时,南宁王赵立想让我给他做出来的东西,只是他运气不好没命拿。说来极巧,赵立给我的那张玉牌图,恰恰就同你给我那块青玉牌一模一样。”
她说着忽然停了一下,对上谢珩的视线,墨眸清清亮亮,不紧不慢道:“谢公子、谢将军、小主上……你倒是说说,我究竟该如何称呼你,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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