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轮到你来干涉我的事?”
谢玹语气极淡,在四下全是太子耳目的别院里,亦没有同陈远宁维持表面功夫的意思。
后者微愣,面色变得极其难以言喻,可如今受制于人,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陈远宁背对着不远处的小厮侍女,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如今皇上时日无多,太子不日便会登基,你若是真心投靠太子还算是明智,若是怀了别的心思,到时候尸骨无存,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你无需同我说这些废话。”谢玹眸色微凉,淡淡道:“我只听我想知道的。”
陈远宁抱着锦盒,顿时哑口:“……”
他不过是一颗棋子,从前被太子放到云州,如今被谢玹放到太子府,这些个人都以为自己能手握乾坤,翻云覆雨,谁也不把谁放在眼里。
殊不知,这天下为棋众生为子,谁又能逃得开这风云涌动?
谢玹不着痕迹的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瓶丢给他,“此药可缓你身上毒性半月,陈远宁,你好自为之。”
声落,他转身就走。
“谢大人!这是太子殿下赠与你的。”陈远宁喊住他,低头将手中锦盒奉上,低声道:“日前有
暗线来报太子,瑞王手上有置谢珩于死地的把柄,今天瑞王党齐聚皇上寝殿,只怕是要对他下手了。谢玹……你究竟是要害他还是保他,可要想清楚!”
谢玹面无表情的接过锦盒,递给两步开外的丰衣,微微颔首道:“多谢。”
而后,转身快步离去。
陈远宁站在原地,看着谢玹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无波无澜的一张脸,不由得沉思:
谢家这对连命都可以给对方的兄弟,真的会如太子所说的那般为了功名利禄反目成仇?
他本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情义,可这次,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
公主府。
温酒乔装打扮成小侍女,带上面纱,再次来了大公主府。
说来也巧,她第一次为了谢珩到帝京,就是找赵静怡帮的忙。
温酒走的侧门,给守卫塞了银票,温声道:“我又要事求见大公主,烦劳大哥通报一声。”
如今她同谢家都是寻常人避之不及的人,大公主愿不愿意帮忙暂且不论,这底下的人就不见得愿意帮忙跑腿。
“温掌柜?”那守卫忽然一语道破她的身份。
温酒心下一惊,没想到连公主府看门的守卫都能一眼认出她,索
性把面纱摘了,微微笑道:“正是温某。”
“温掌柜跟我来吧。”那守卫竟连通报都省了,直接带着她往里走。
温酒心里有些惊诧,跟着穿过长廊水榭,走了许久,才忍不住问道:“大公主早知道我会来?”
那守卫头也不回的说道:“公主早就吩咐过,若是温掌柜上门,无需通报,直接带过去见她。”
温酒思忖了片刻,忍不住道:“大公主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