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转头看向苏若水,神色顿时有些微妙,“连你也信那些谣言?”
这帝京里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没传过,首辅王益昌是因为抢媳妇才同现如今在礼部当头头的亲兄弟闹翻的,连当今圣上同先帝的宠妃牵扯不清都有人说过……
苏若水也算是这帝京城里里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一双美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温酒时,魅色横生,“无风不起浪,有时候,谣言也未必全是假的。”
温酒眸里多了几分无奈,“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不地道。”
“我倒是想看你的热闹,可惜你一跑就是好几个月,扔下我们这些眼巴巴等着看风花雪月的闲人,连个音讯也没有,倒让我看不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苏若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她倒了一杯热酒,“温酒。”
这妖娆美人忽然低低的唤了她一声。
温酒还以为她有什么大事要说,连忙把手里最后一口糕点吃了,凑过去听。
结果,下一刻,就听见苏若水问道:“谢珩和谢玹,你到底喜欢哪个?”
“咳……”温酒差点被一口糕点给噎死,连忙把酒杯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她许久才顺过气来,又好气又好笑的反问,“这才几个月不见,苏老板不好好当坊主想改行当媒婆不成?”
谢家那两
位,她一个也惹不起。
偏生苏若水说的他们好像是放在眼前的物件,任她挑选一般。
真是罪过。
“现下这帝京城,什么生意都不好做,我这不是想着撬点有意思的,也好让我这永乐坊借此热闹热闹。”苏若水这样说话,目光一直没有从温酒脸上移开过。
温酒不再和她瞎攀扯,琢磨着现如今帝京的形势,从苏若水口中套了几句要闻。
说到这些,苏若水免不得要同温酒抱怨几句,“你家三公子简直是丧心病狂!有几次他抓人直接就从我这永乐坊拖出去的,衣衫都还没穿齐整,就去了天牢。”
“我原本以为谢将军已经够让人胆寒的了,结果更狠的这位还在后头……”
因为云州那位南宁王闹出来的事,到现在还没完,朝中一连串的大臣都被牵扯其中,首当其冲就是工部尚书杨建诚,听闻前几日已经在天牢里畏罪自杀。
苏若水说的这些,基本同温酒这一路得知的差不多。
可苏老板一说起谢玹,就有点止不住的架势,一边给温酒添酒,一边道:“从前也不是没有在牢中畏罪自杀的大臣,可自从你家三公子升任刑部侍郎开始,这畏罪自杀的人数翻了好几番。”
温酒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这进了天牢的人,无论是自杀
还是他杀,最后盖棺定论的每每都是那一个词。
有谁会在能活下去的时候自杀?要么是成了弃子,要么是挨不过酷刑,总归不是心甘情愿下黄泉的。
这一瞬间。
她忽然想到了谢珩。
那少年必然是不想死的,可若是有人非逼着他死,他人在牢中,有云州那些事压着的,老皇帝又因为衡国公后人的身份猜忌他。
此时的谢珩如折翼困兽,又该如何反抗?
那些人是不是也在暗地里筹谋着,如何让谢珩命丧天牢,然后安一个畏罪自尽的名头,就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一夜掀过去了?
温酒这样想着,眸色越发的幽深。
苏若水忍不住问道:“温掌柜?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忽然变得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