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隔壁牢房。
谢珩薄唇噙着笑,盘坐在稻草堆上,白皙如玉的手里拿了根干草把玩着,白色囚服的袖子被他卷到了手腕处,看起来越发多了几分消沉的风流慵懒。
再阴冷潮湿的牢房,也掩不住少年明朗绝艳。
“为什么谢珩没事?”杨建诚看到谢珩,猛地变了脸色,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为什么我们都要受刑,谢珩却毫发无伤?”
这些时日,但凡是落尽谢玹手里的官员,一进天牢就被折磨得没了人样,可隔壁牢房的谢珩身上半道伤痕都没有,甚至连他穿的的囚服都要比别人干净不少。
谢珩还认真的想了想,反问道:“许是因为我认罪认的快?”
谢玹和一众天牢狱卒:“……”
杨建诚被他气得,登时喷出一口老血,整个人倒在刑具上,
挣扎不起。
风一刮,血沫星子又落回他脸上,满目猩红。
谢珩抬眸,琥珀眸里笑意凉薄,“你要是早点招了,或许就和同我一样不用受罪也说不定。”
杨建诚这会儿已经没了半条命,想开口都开不了。
谢玹看着谢珩拿杨建诚开涮,越发的面无表情,语调寒凉的说:“丰衣,让人杨大人签字画押。”
丰衣应了声“是”,把早就准备好的供词拿到杨建诚面前,“杨大人,画个押吧,画完了,你的苦也算受到头了。”
杨建诚蓦然怒目圆睁,一口老血卡在喉咙,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
这上头写的话,谢玹一句都没问过他!
哪里来的认罪书?
“谢玹!”杨建诚卡了半天,才猛地怒斥出声,“你胆大包天!区区侍郎,胆敢欺上瞒下!把这诸多罪名妄加在我身上!
就不怕来日皇上追查起来,你也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吗?”
谢玹冷声道:“这认罪书,不曾有一条是冤枉于你的。画完押,送你早登极乐,有何不好?”
年轻的侍郎大人面如冠玉,说起这样的话来,也是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你……”杨建诚硬生生被他噎住。
谢玹缓缓道:“你若不愿,那就只能请你府上众人都来天牢团聚了。到时,这认罪书上还需再加几条。”
整个天牢里雅雀无声。
狱卒一个个都跟哑巴似的,连一贯都当谢侍郎怼人利器的丰衣此刻也没了用处。
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