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月道:“原想着开春邀你一同赏花,不曾想你是个大忙人,竟连影子都见不着了。”
温酒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靠了靠,微微笑道:“太子妃娘娘才是贵人事忙,温酒哪敢打扰。”
李映月亲手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温酒,“本宫第一次瞧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可以亲近的人,来,一同饮了这杯酒,咱们日后也算是个知交了。”
温酒接过了酒杯,握着杯身微微晃着,却不饮。
太子妃是什么身份,屈尊降贵的同她一个商贾做手帕交,怕是寻常人烧八辈子的高香都求不来的运道。
温酒却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倒不是她胆子小,着实是前世吃了太多皇家人的亏,如今一看见这些人笑脸相迎,总觉得是个套,你一上钩,立马就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着实吓人。
李映月却笑着看她,“这酒可是你的酒坊里来的,怎么,连你自家的酒不敢喝?”
温酒原本还奇怪为什么杨皇后寿宴,要从宫外买酒。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端着酒杯,杏眸微眯着。
姓赵的一家,果然吃人不吐骨头。
李映月举杯同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优雅利落,“温姑娘,请。”
……
墨羽营。
谢珩穿着白色中衣,倚在榻上看兵书。
桌上的烛火晃了一下,他闭上眼,想
起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不管梦里何方,都有会有那个姑娘。
笑起来明媚娇软、一双杏眸波光潋滟的阿酒。
他像是中了邪,一想到她就心口发烫。
夜色里,一道人影窜进了主帐里。
谢珩抬手就把手里的兵书甩了出去,正中来人身上,七尺大汉整个掀飞出窗外,“别提温酒!老子今天不想听!”
也怪府里这些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下属。
让他们在府里待着,有什么麻烦的事来回禀。
结果这一个个的,每天按时按点的来,句句不离少夫人,连温酒吃的什么,喝了几口茶,今个儿穿的是哪套衣裳,事无巨细全都要说一遍。
饶是谢珩数日不归,见不到温酒,耳边却天天听着,怎么也避不开。
莫名其妙栽了一个跟头的青衣卫从地上爬起来,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公子……您是今天不听呢,还是以后都不听了?”
谢珩有些烦躁,“滚。”
“小的这就滚。”青衣卫应声往后退了几步,忽的又想起来正事,凑到了窗边问:“那老夫人的事,您听是不听?”
谢珩抬眸,沉声道:“讲!”
青衣卫道:“傍晚时分,杨皇后专程派人来请少夫人去了宴席,老夫人心里不安,原是想找公子回去……”
话还没说完。
谢珩瞬间翻身而起,一脸俊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阿酒在哪?”
杨皇后的今日宴请众卿,他是知道的,墨羽军中但凡是出身好些的都告假回城去了。
不过这种事一直同谢家没什么关系,将军府早先也没有收到帖子,谢珩也就没有当回事。
不曾想,还有这样的变故。
那些人千防万防,防的是他谢珩,而温酒,是他们眼中可以收入囊中的“物件”。
青衣卫见他这般模样,连忙道:“城南,揽月湖。”
声落。
谢珩已经披上外衣,提剑而出,“虎字营梁猛张希守夜,家有十万火急之事,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