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看着惶恐不安的众人,唇边勾起一抹冷弧,“你们若是有什么想攀的高枝,也尽管说,好歹主仆一场,能成全的我尽量成全你们。”
“奴婢不敢!”
众人哪还敢多言。
这三十棍打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再送顺天府,这条小命算是玩完了。
撺掇她们闹事的刺儿头和这些宫里赏赐下来的随从侍女,都认准了温酒只是从小地方来的土包子,不懂宫里的规矩,不知道帝京城里这些弯弯绕绕。
温酒又一向好说话,这些人就以为她是
个好欺负的。
殊不知,温酒当女首富那些年,手底下的人不上万,也有几千,心怀叵测的人多的数不过来,区区几个随从侍女也敢班门弄斧,简直是自找死路!
“没什么不敢的。”
温酒接下披风往金儿那边一抛,面色淡淡道:“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了,那不如说个明白。”
众人埋头,禁声不语。
这少夫人年纪尚轻,平素笑起来温柔和煦,谁曾想……竟是这般较真的人。
温酒道:“方才开口说过话的,自己去管家那里领出府文书。”
众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苦苦哀求道:““少夫人……求少夫人不要赶我们出府,您这样做,和要了我们的性命没有区别啊……”
谢珩是朝中新贵,从他府里赶出去的人,没有人会收不说,只怕那些人都恨不得再踩上一脚帮谢府出气。
“谁说没有区别?”
温酒眸中墨色晕染,语气极淡道:“你们死在这里,会脏了我家的地。”
众人错愕无声。
这谢家的少夫人果然不是什么软柿子。
晨光微希里,只有落花别枝的轻微响动。
温酒把一众人的去留安排完,之前宫里赏下
来的那些人,便只剩下了十几个,府里一瞬间就安静了许多。
她点了一半人去铺子帮忙,也没人再抱怨。
刚要出门,换了朝服的谢珩穿过长廊,朝她走来,含笑道:“少夫人好大的气势,真是失敬失敬啊。”
“一般一般。”温酒无奈的笑笑,“同长兄相比,我这点动静着实不算什么。”
和第一天就拔剑砍了细作的长公子相比,她的做派可以说是很温和了。
这些从宫里出来的人,本就诸多眼线,又仗着自己曾经服侍过宫里的主子,难使唤的很。
早就应该这批人清理一番的,温酒一直忙着,也就一直任由他们待着,碰到这样的时机,便直接解决了,以后夜里也能睡得安稳些。
谢珩一时无言,从袖里掏出一个暖手炉递给她,“不曾想,为兄做事在你心里还挺有分量?”
温酒:“……”
这话是怎么来的?他们说的是这个么?
少年说话虽然不着调,暖炉却是不错的,温酒捧在手里,整个人都暖了不少。
一大清早被那些刁奴气坏的心情也跟着缓和了几分。
她抬眸看了少年一眼,缓缓问道:“长兄今日上朝意欲何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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