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在即,各参赛者已然到了准备阶段。
整整一个上午,季云泽百无聊赖的倚靠在坐椅之上,看着准备进场的参赛者一个个进入房间,由一旁的卫兵进行搜身检查,用以查探参赛者身上是否携带了禁物。
由于季云泽与这些人之间相隔着一块巨大的单面镜,因此,他们并不能看到镜后的季云泽。
终于,轮到启恒之时,他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慌张。
毕竟,他的身上确实有“禁物”——
一粒闭沦丹,乃是乌利斯皇室所赠予他的东西,一旦入腹,修为便会瞬间暴涨至恐怖的程度。
可惜药效只能持续一个时辰,一旦超过一个时辰,原本的修为便会瞬间倒退,更为严重的是,此丹药对人体五脏六腑的损伤是不可逆转的,是一枚实打实的毒丹。
但启恒不在乎,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他愿意押上自己的性命去做这件极为困难事情。
原本,为了以防万一,他是想上场之时再吃下肚的。
不曾想,临上场竟还有一次搜身检查。
这实在是……
看着卫兵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镜后的季云泽见状不由得冷哼,先前紫色的双眸又恢复为常态,他已然隔着衣服看到了启恒怀中的那枚丹药。
‘呵,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原来只是个一腔热血的蠢材。’
季云泽冷笑。
“慢。”
就在卫兵的手即将伸向启恒之时,季云泽顺起手边的手杖从镜后走了出来。
“右相大人。”
卫兵毕恭毕敬行了个礼,启恒看到季云泽惊人的样貌后先是一怔,在听到卫兵的称谓后又急忙低下了头去,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我来。”
季云泽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直视着面前这个年龄大自己不少的青年。
卫兵见状,连忙退至一旁。
“抬手。”
季云泽开口命令道,启恒一时间也只能照做。
只见季云泽拿起那纤长的银制手杖,拂过启恒身体的边缘,一通操作下来启恒只觉得对方敷衍至极。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侥幸碰到了一个徒有其表的右相之时,季云泽却一棍子戳在了他怀里的那个丹药瓷瓶上。
一时间,心漏了一拍,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咽了口口水,正想着要不要拼死一搏,行刺不了皇帝,杀个右相也算没有白来,但却迟迟没有感受到季云泽的下一步动作。
他抬眼,看到了季云泽极为漫不经心的眼神,微勾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检查完了,你准备上场吧。”
在启恒还在愣神之际,季云泽却已是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皇帝寝殿中,罗坎言神情颇为严肃的盯着桌上的几份密函。
一场阴谋正在悄然酝酿,熟真熟假尚未可知。
他讨厌这种摸不透彻的感觉。
一上午的光阴就这么在指尖匆匆而过,决赛在即,除皇帝罗坎言以外,凡是无事的各贵族也基本到齐,季云泽做为比赛负责人,理应观看全程。
除此之外,一旁在场的还有亲王罗莹与左相温格,以及数名皇室亲卫。
为了比赛波及现场看台上的人们,场上的周围已然开启数层元魂屏障,其力量皆来自在场的皇室亲卫。
参赛者大多为平民,资质平平,修练又无资源加持,比赛的观赏性着实欠佳,以至于现场的贵族都在窃窃私语,偶尔还发出几声哧笑,似是早已料到此景。
“困……”
罗莹小嘴一张,打了个哈欠,小鹿般的青色眼眸似乎马上就要合了缝。
不仅是她,就连季云泽也忍不住在椅子上小憩了片刻,一旁的温格见此情形不禁哑然失笑。
直到启恒的名字显现在耳际,季云泽才重新打起了精神。
这一场比赛对于场上的两人都至关重要。
启恒的对手是一个身材姣小的瘦弱青年人,眼窝深陷,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但启恒知道,能站在这里当他对手的人绝不一般。
先前,他已然服下那丹药,在之前的几场中他都赢的相当顺利,但体力难免有些不支,即使已经休息了半个时辰也依旧疲惫,但他眼前这个人,眉眼中却无一丝一亳的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