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敲打在木质的办公桌上。
秦礼对这个回答似乎很满意,听完总监复述了一遍方案,这才把压在手肘下的蓝色档案拿出来翻看。
“你知道那个人的住址吗?”
她淡声开口,压迫感却十足。
总监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至关重要的一点,他怎么会没有想到呢,于是殷勤的解答。
“当然了,秦总。”
“这些事我们肯定安排的妥妥帖帖,这才敢写进方案里。”
“您要仔细过目一遍吗?”
看过上面的一条条文字,秦礼也知道现在网上对于秦止的负面言论舆论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现在只能采用b方案。
“我亲自去找那个人。”
“这…秦总,您真的要亲自去吗?”
“这些事我们来办就好了。”
微笑着将方案和上,秦礼气势不减的站了起来,她的墨镜扣在衣服领口,充满了上位者的魅惑让人臣服的气息。
“无妨,是我想见他。”
她倒要看看这人有几个胆子,敢胡乱编造事实。秦止对人际关系都有所淡漠,更不会主动惹事,也不会找别人的麻烦,除非是有人惹到她头上。
但她一向嘴笨,什么事都不跟人说,发起狠来,也就是和罪魁祸首打一架,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秦礼虽然欣赏她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做法,但却并不支持。
谁欺负她,她当然要还回去。不只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是千倍百倍,比这更甚的报复手段。
才得已以消解心头之恨。
“阿止向来是个嘴笨的,我自然要亲自去代她登门致歉。”
这笑容虽然和煦,但看的总监汗毛直立。只能低头称好,这哪里是登门致歉,这是阎王点谱吧?
“是,我这就安排。”
秦礼看着总监出去忙碌,坐在椅子上仔细翻看着档案,能够一步一步爬到柏铃的高层骨干,没有几个是吃白饭的。
这档案还是根据当下的舆论数据而调整的,没有因为秦承怡的制止而作废,只不过柏铃并没有派人去执行此方案。
想来还是母亲的意思,是该让阿止吃些苦头了,秦礼终归是舍不得。
母亲对于秦止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她常年不着家,只带过秦礼小时候一段日子,秦止是完全交给下人一手带大的。
秦礼对于秦止感情很复杂,秦止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小狼崽子,虽然不是时时刻刻看着,但秦止的所有家长会都是她出席,尽管秦止没心没肺,还咬伤了自己。
但果然还是做不到对她视而不见呢,听到盛明洛说秦止偷偷躲起来哭,她就想到秦止在学校里被欺负。
回家的时候,穿着深蓝色的外套,领带也松松垮垮的,拎着书包,鼻梁和嘴角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眼角眉尾处也有擦伤,脸上还有干涸结痂的伤口。
甚至她侧边一缕的长发也被人用剪刀剪了,看起来就像一只炸毛失落的犬科动物。
眼睫低垂,眼眶周围红彤彤的一片,鼻梁上还粘着一个创可贴,模样好不狼狈,衣服上也是脏污一片,有灰尘和泥巴印子。
秦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心碎了,母亲出门时交代她看好妹妹,她那精致的像个白瓷白般清风明月的妹妹,现在不仅脸上破了相,还被人揍的鼻青脸肿。
站在门前,死死的憋着眼泪。可又忍不住落下来的样子,让秦礼又好气又好笑,这是自从秦止长大后记事起,她第一次搂住秦止,对方没有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