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药量翻了倍,赵先生的睡眠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昨晚,他喝了几乎一整瓶的威士忌,吃了三颗药丸……许小姐,如果没有及时发现情况不对,赵先生怕是早没命了。”
郑凡的声音哽住了,好一会儿,他平复了一点情绪,才又低声道:“您之前在国外出事,他比谁都着急,为了让赵致庸放人,他差点砸断了自己一根手指头,拿赵致庸那个私生子做胁迫,才让赵致庸松口……还有,许小姐,您知道赵先生为什么十几岁时看了一整年的心理医生吗?”
“当时,赵致庸为了情人和私生子要离婚,赵先生不忍母亲伤心难过上去阻拦,赵致庸差一点开车将他撞死……”
“其实他这些年心里都挺痛苦的,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对自己毫无爱意和怜惜,整颗心都偏在私生子的身上,几次三番想要置他于死地,后来,您又因为他的缘故招来那些无妄之灾,弄的一身伤,赵先生一直以来心里都特别自责……”
“郑凡。”
许禾忽然轻轻开口打断他:“所以,那一次我得救,是赵平津做的,他小指上的伤,也是那一次伤的?”
“是。”
“可是,为什么当时唐钊会去救我……”
郑凡沉默了一瞬,还是道:“赵先生当时在国内根本来不及赶过去,他实在太担心您,只能通知了和您在一个城市的唐钊先去找您。”
“您知道他的性子,这样的事,他怎么肯让您知道,若不是太担心您,他又怎么肯让唐钊在您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到您的身边去……”
许禾只觉得心口重重的一痛,像是有只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一点一点的拧紧,疼的她透不过气来。
她只能蹲下身,紧紧的抱着自己。
原来难过到极致,是哭都哭不出来的。
许禾按着绞痛的心脏,泪腺涨的生疼,可眼泪却无法流出来。
“许小姐,我总觉得,赵先生是放不下您的,昨晚您连夜要走,他说着不管,却还是让我开车跟着您的车去高铁站,怕您晚上遇到什么危险……许小姐,您之前订婚礼上一走了之,伤透了他的心,可您知不知道,您在医院等着唐钊醒过来,赵先生那三天三夜都没合过眼,赵太太伤心难过,老太太也难受的病了一场,他这大半年,要收拾沈渡留下的烂摊子,要忙公司的事,还要担心太太和老太太的身体,他出身在赵家,就算赵致庸后来对他那样,但从小他也是锦衣玉食娇宠着长大的,那个跳河的老太太,葬礼是赵先生一手操办的,他亲自去吊唁的时候,被人家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可他全都扛下来了……”
郑凡越说越替赵平津委屈:“外面的事儿,赵先生总是不想让您知道,因为您的伤和病,他就想把您好好藏起来,保护好,可这反而,却害了你们俩……”
“其实我不该自作主张和您说这些的,赵先生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但我今天看着他被送来抢救,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许小姐,就算赵先生这次被救回来,他以后的身体怎么样,谁也不敢打包票……”
“郑凡,我能回去看看他吗?”她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立刻就回去。
“许小姐,您愿意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