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启颜亦是一抹轻扬的笑意划过脸颊,随后望了望外面,遂请她入内。
进去后,他没有将房门合上,只邀她在房中的桌前坐下,客气的道了句:“晏夫人,许久不见。”
“云大夫,我正打算去找你呢。”她笑道,完全不知他上次留下的话是何意思。
云启颜闻言一怔,面色有一丝松缓,她久久不去忘川谷,因而他便来了颍都城。
碰巧今日她单独出来,候了大半日,才见她从宣王府离开,遂命人将她引上来。
他继而出手将一个红色小瓶递给她,道了句:“这里面的药丸,你一定要吃完,每月月中吃,一共十粒,一粒都不要落下。”
“呵呵……”她觉得他的话让人不可思议,又有种不能违背的意思,便双手将药瓶捧了过来。
“为何呀?云大夫,我到底生什么病了?”她仍是不解。
“你——”云启颜本欲想说,可还是忍住了。
“你要是不告诉我,这药我可不吃!”她说着就将药瓶立马塞进云启颜手中,转身要走。
“等等!”云启颜当即叫住她,嘀咕了句:“我只是尽一个大夫的本分,不想对你见死不救……”
“什么?”她被他冷不丁的一句充满善意的话搅得有些心
神不宁。
“你……坐下来,我仔细告诉你。”云启颜抬手邀她坐下,道:“你体内有毒,你可否知道?”
晏晓雨听罢,愣住了,静默片刻才怔怔的点头。“知道的。”
云启颜万分惊诧,猜想没错的话,上次无意给她诊脉,她许是不知情的,短短时日,怎么就知道了呢?
“你知道?血痕膏的毒无解,因为我也只是暂时调理出压制毒性的解毒丸来。”
血痕膏的毒?
晏晓雨顿时像没抽去血脉,如一具干涸的躯壳,面色僵硬的看着云启颜这边,久久不能言语。
血痕膏有毒?她竟然从不知道!
“我身上血痕膏的毒,你如何知道的?”晏晓雨几乎是不相信的问了云启颜。
云启颜又被她的反应弄得糊涂了,她原来还不知道?
“你不知——年后在宣王府,你兴奋至昏迷,我替你诊脉,方察觉出来的。因而,回到忘川谷,就潜心调制了一瓶控制毒性的药丸。”
他看了眼手中的红色瓶子,将其晃了晃,重新往她身前递去。
这一次,晏晓雨没再拒绝,而是接了过去。
“血痕膏的毒,是怎样的?”
她缓缓问道,从云启颜之前的态度来看,似乎穆春烨可以给她埋下的这种毒十分
棘手。
他不仅给她种下蛊虫种子,还在她没防备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抹了有毒的血痕膏。
云启颜道:“那是种特别的毒,有的毒会令男女生情,而血痕膏的毒素则会因男女情事而摧残中毒人的身体。”
即便他解释得再隐晦,晏晓雨也大致明白了。
且穆春烨也说过,她和司徒铉不得,否则会将毒素过渡到他体内。
不管如何,这都不是什么好事。
“多谢云大夫。”她起身,朝他郑重的鞠躬谢道。
云启颜登时站起身来,僵硬的手臂半抬起来,只道:“我只是尽了医者本分。”
“无以为报,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答谢你的。”见云启颜如此大度,她不得不再次谢道。
的确,云启颜帮她的不止这一次,她实在无以为报。心头只说一句,好人会有好报吧。
过后,二人再没寒暄,晏晓雨便先下楼离开了。
云启颜自楼上看了几眼,隐身房内,暗想着是否该去宣王府看一看殷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