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都回不去了,你强行带我回去,只会让我更痛苦。”
见她报膝捶头,声音里有容易察觉的伤感,满腔的火气渐渐熄灭,其实,他很想心平气和的问一问,你怎么瘦了?
而且,她的神情也不太对劲儿,总是被一种伤痛充斥着,想想之前的种种,其实她过得并不快乐。自己真的是希望她回去的吗?
殷珩暗自摇了摇头,不过是因为王叔的关系,他希望她回去而已。
晏晓雨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一个赵嫣然了,而我还没深爱就损兵折将了,这个误会,就这么淡淡的平息了吧。”
殷珩并不太明白她在说些什么,隐约察觉其中还有许多自己并不知情的事,很想问出口,却没有该安慰她的借口。
“你明明已经回来了,为何还要逃走?”他指的是她这次出现,明明已经妥协了,要接受王叔的庇佑,偏偏又任性的要走掉。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有些犹豫不定的问了问。
殷珩当然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司徒铉也不会告诉他,晏晓雨心里实则恨不能一刀杀了他。殷珩哪里知道,他们之间蓦然生出了那么多的仇恨,那么浓烈,非你
死就是我亡。
“把戏?”晏晓雨笑问,“难道这不是你们喜欢的游戏吗?”
殷珩上前几步,也坐在崖边,想仔细看一看这个神情紧张的女人,她似乎变了,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
以前虽然有刺,可无论是谁都能给她拔了,现在不一样,她的伪装很坚固,怎么也不能轻易打开最外面坚硬的壳,更别说拔掉她心头的那些刺。
晏晓雨道:“就因为我成了司徒铉的小妾,我就得心心念念的守着他,为他困死王府?”
殷珩不满的纠正:“女人,本就要跟随你的男人……”他自认为自己说得没错,难道不跟着自己的男人,还要水性杨花的找别的男人。
他盯着晏晓雨看了看,突然把心头惊世离谱的想法掐灭。
她又笑问:“成为他的那些女人们的牺牲品?她们以为我出身不好,我就该被咒骂?她们认为我勾引了司徒铉,我就该被她们欺压惩罚?”
殷珩顿时呆呆的看着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了。
“从一开始,我就被是被司徒铉利用的对象。”她哽咽许久,别有目的的告诉他这个事实。
“你胡说!”方才靠近她半分,就被她的话气得侧开身
子怒问:“王叔不是那样的人!”
晏晓雨面无表情的笑了笑,“你知道他是哪样的人?”
殷珩双眉微蹙,一想到自己的王叔,虽然外人看着不容接近,可自己从小跟他亲近得像两父子,心中无不是敬佩和爱慕。
但有时,殷珩在心底也承认,他并未看懂过王叔。
就好比,他曾说,以后会尽心尽力辅佐自己做一个好皇帝,究竟是何种深意?
生于帝王家,殷珩自知自己十分敏感,对任何事都不得不多一层心思。即便是对自己亲如父亲的人,也有心中的愁结。
见殷珩沉下脸去,找不到话为司徒铉辩解,晏晓雨倏然说道:“他要了多少对他心生爱慕的女人,又对谁真的付出过半分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