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如穆春烨所设计的那样,司徒铉因为袒护自己而揽罪上身,会不会为人不满?
晏晓雨浅显的想了想最坏的结果,但无法洞悉司徒铉的想法和处理方式,只得放弃,关闭房门后安稳的睡下了。
夜已深,碧霄阁的书房却还灯火明亮。
上座的男人丰采冷峻,一言不发的看了看不羁。
司徒铉先是听闻了越飞雨回禀的消息,得知晏晓雨这段日子果真就在穆春烨手里,令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怒。每当回想起她那莹白如玉的手臂上被猎狗撕咬的伤疤,就让人生出雷霆之火。
好个穆春烨,用一个女人来对付自己,真是不可容忍。
在这之前,司徒铉从未想到穆春烨会因穆婷嫣的事动怒牵连到晏晓雨,事实可见,穆春烨确乃手段狠毒之人。
书房内,赵轻尘突然厉声道:“敬安王,虽我兄弟二人头一次登门,但也不该受王爷这般慢待!”
赵轻水瞧了瞧自己这耿直性子的大哥,无奈的叹口气,又看看沉稳冷淡的司徒铉,把手中不合时宜的扇子散开摇了摇。
赵轻尘见自己说的话不得回应,硬着头
皮继续发问:“不看我二人的薄面,那就看在我父亲的面上,再想想我那死去的可怜的妹妹吧!敬安王,你总该给我们赵家一个交代!”
司徒铉淡淡的扫了赵轻尘一眼,仍旧没置一词。
赵轻尘这便十分不满了,“这事是父亲着我们二人亲自来问你,便是不想等摆在朝堂上纷争四起时与你为敌。”
司徒铉这会儿倒是一派温文尔雅的神情,完全没把赵轻尘的话听进心里,冷然道:“都说那三人死时,身旁留下了我敬安王的玉牌,便是无疑了。”
“你——”赵轻尘被他的话噎得不轻。
这会儿,赵轻水才合拢扇子,笑着打圆场:“大哥,来了这么久,你还没看明白吗?赵思浓他们三个即便是死于他人之手,现场落下了玉牌,都跟敬安王撇不清干系了。”
司徒铉这会儿眼中才流出淡淡的欣赏之意。
赵轻水又道:“众议成林,无翼而飞。流言本无畏,可世人多愚昧……”
这会儿,赵轻尘也明白了,但就这样不顾一切的揽下名头,是他敬安王一贯的作风吗?
赵轻尘仍然不解的问:“这……查出背后的人有何难?难道要我们也稀里糊涂认了……”
这时
,赵轻水见司徒铉面色一沉,便轻咳几声提醒自己的大哥,精明如他,如何没察觉与传言不太相符的敬安王今晚的反映。
但他那个傻哥哥就未必猜到了,还在不停地追究,即便问出来了又如何?难道司徒铉还会把真正的凶手交出来吗?
赵轻水一阵慨叹,便起身朝着司徒铉行拱手礼告辞道:“王爷,今夜多有打扰,我和大哥就先行告辞了。”
“二弟……”赵轻尘还在埋怨,但仍旧起身了,做了一礼,跟着赵轻水匆匆离开了。
出了敬安王府,赵轻尘还是拉住了赵轻水质问:“回去如何跟父亲和族人说?”
赵轻水笑了笑,道:“不就是敬安王纵人行凶吗?”
“总得有个人嘛!”赵轻尘叹道。
“司徒铉不都认了,还要何人?”赵轻水点破了这层窗户纸。
赵轻尘半懂不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灰溜溜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