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桥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在亭台中间眺望湖面的银灰色身影。他正好奇,王府似乎没人爱穿着颜色的衣服,便两步上前仔细瞧了眼。
“鸢儿?”司徒铉几步上前,在他身后停下。
冯鸢好一会儿才幽幽回头,目光平静的对上司徒铉探析的眼神,忽然一抹浅笑挂上略带愁容的面孔。
“王爷?”她轻轻搅动唇瓣,像是自言自语,定定的看了会儿,才蓦然起身,施礼请罪道:“妾身参见王爷,王爷恕罪,鸢儿以为是幻觉。”
她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倒让司徒铉感到吃惊,说道:“起来吧。”
“谢王爷。”冯鸢起身时,身躯摇晃,自己一只手搭在廊柱上,稳住身子才说:“鸢儿看今日天气不错,就想出来走走,等会儿还想去王妃娘娘那里请安。”
这般诚心规矩的言行说辞,不得不令司徒铉另眼相待,昔日那个盛气凌人的冯鸢,似乎在她身上找不到影子了。
也未多想,就当她是禁足几月,反思得透彻罢了。
“王爷可是也要去王妃那里?”冯鸢垂下美眸,小心翼翼的问着。
司徒铉愈发看着此时的冯鸢乖顺多了,便道:“走,一起过去
。”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娉婷阁过去,还没踏进院门口,就听得里面有些微的调笑声。
“宫里太医那么多,哪个敢怠慢敬安王府的,晏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该私自去请外面的云游郎中,要是传了出去,叫王爷的脸面往哪里搁?”
晏晓雨只是低头回道:“娘娘教训的是。”
孙可心忽然又问:“姐姐,不知这晏夫人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呢?神神秘秘的样子,可心想关心都不知道送些什么补品。”
穆婷嫣听罢,心下不免担忧,虽说近来王爷很少去垂青阁,但有下人嚼舌根说,王爷根本没让晏夫人喝什么避子汤。
自打生了短命的孩儿,如今自己身体一直不好,很难怀上孩子。但凡谁有怀孕的征兆,穆婷嫣都会坐立不安,这时,她便目光忧切的盯着晏晓雨,像是要把她死死的钉在地板上。
“只是脾胃亏虚,女人的那些症状。”
穆婷嫣猛然一张牌在桌子上,加大音量训斥,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私自请外男入内把脉,不知羞耻,若你安心静养,怎么会疾病缠身?”许是真的生气了,穆婷嫣把自压在胸口的火气全部发泄出来。
就连一直
撺掇她的孙可心都感到不可思议,自己一向熟悉的穆姐姐,大多时候都保持得端庄大度、高贵矜持,怎会为一逞口舌之快毁了自己一直以来塑造的形象呢。
“姐姐别生气,喝口茶润润嗓子,想那晏夫人也只是考虑欠周详罢了。”孙可心递上茶水,穆婷嫣才收起失态的脸色,僵硬的笑了笑。
“你起来吧。”穆婷嫣忽然对着晏晓雨说。
当她起身时,司徒铉和冯鸢正好徐步进来,又跟着一同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