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梦?你很久没踏出思风院,为了否认那个人,你居然也走出来了。”纯夫人此时的异常反应,加上她先前疯狂地抄写那首诗,几乎圈画出了凶手的影子。
晏晓雨也怀疑过穆春烨,此刻,心里的肯定更多了几分。
“那个人就是他?春暮……暮春……落花、绿荫、莺啼、青草……不就是指的穆春烨吗?凝梦,你敢写出他的名字,就不敢直接指认他吗?”纯夫人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摇头,让晏晓雨快急疯了。她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追问纯夫人了,可答案呼之欲出,却不能肯定,真的很折磨人。
“啊唔——”纯夫人抱着头哀嚎,脸上不再平静,转为狂躁痛苦,她转身疾速的跑回了思风院。
晏晓雨一直跟她到思风院门口,才掉头离开。
雨已经渐渐听了,天空放晴,午后的日光越来越火热毒辣,很快就将地面的雨水晒干。
雨后的下午,天空放晴,热气扑面而来。司徒铉前脚回到碧霄阁,就被雅夫人的贴身丫环文兰求见,后去了玉生阁。玉生阁的院内种了七八盆碧绿碧绿的茉莉花,小朵的白色花瓣呵护着中间的黄色花蕊,几颗水珠还在花心涤荡,花香清淡宜人,令人心
旷神怡,一如雅夫人本人。
雅夫人早早的在门外候着,见司徒铉过去后,她屈身行礼:“妾身拜见王爷。”
“起来吧,找本王过来何事?”司徒铉入内,有丫环把湿润的干净毛巾拿给他净手,后喝了一口淡茶,微笑着露出轻松神色。
在玉生阁,司徒铉一向比较自在,而叶雅清很少主动找自己过来,这次,他想着她是有话要说。
雅夫人屏退了丫环,浅笑着去了桌子旁边。“王爷,院子里的茉莉花开的差不多了,妾身摘了些花瓣浸泡,调制了一壶茉莉花酒。王爷来尝尝?”她已经端着酒壶,斟上了两杯。
“时间若流水,转眼就快五年了。”她转过身把司徒铉的手臂扶着,两人隔了一个位置对坐。“王爷,雅清敬您一杯。”她先拂袖饮完了杯中酒,司徒铉随后也喝下了。
“今夜露未白,可故乡月却是更明。雅清有个不情之请,想让王爷放我这个无根浮萍落归故里。”叶雅清倏然跪伏在地上,令司徒铉俊颜冷漠几分。
“你可想清楚了?”半晌,司徒铉复问她。叶雅清些微的垂下了头,青丝铺在地上盈盈光亮。
司徒铉片刻紧绷的脸渐渐舒缓,将叶雅清从地上扶起,
声音低沉浑厚的道:“留你在身边本是巧合,你既已抹去心头旧痛,离去也无不可。”当年,他将叶雅清收作妾室,不过是见她处境可怜,入了王府充数。这四年多来,虽和她无半点亲密干系,可她说起想离开时,司徒铉还是意料未及的凝滞片刻。
“什么时候走?本王给你写一封放妾休书,以后就是自由身了。”
“妾身等王妃娘娘的生辰过了之后再离开。”
“好。”司徒铉沉默后随口应道。
叶雅清替他布菜,自然地提到了晏晓雨:“妾身在这王府里,一直都把晏妹妹对王爷的情意看在眼里,以前她性子傲,现在的她也是表面冷淡,常常会惹王爷生气,可说到底,是晏妹妹的心里太看重王爷了,才会流露真性情。以后妾身离开了,便和她无缘相见,还请王爷偏爱晏妹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