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正是冯鸢,方才还陪着司徒铉进了府,转眼跑这儿看风景来了。
晏晓雨侧过头,不想跟她打交道。司徒微澜才不屑她的脾气,在敬安王府,自己一向是横惯了,就是冯鸢,她也要压过一头去。
“打狗还得看主人,侧妃娘娘,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刚好爹爹才回来,我们去找他评评理,这湖心亭就许你一人玩,不兴我们进来了?”
司徒微澜一席话,简直无道理可言,气得冯鸢一口心头血堵在胸口,面色发紫。
颍都城里的人都知道,敬安王府有个小女儿,宠得无法无天,那蛮横架势,比老爹还厉害,从不会看人脸色,就算是王妃侧妃也要看她脸色。毕竟,敬安王从来只偏袒这个女儿。
“乳母,把她给我赶走!”冯鸢气坏了,指着乳母下令。前脚等着王爷一起回房,屁股还没坐下,就撂下她回了书房,搁一肚子火出来散心,没想到……
乳母听了点头应着,却不敢上前,谁敢得罪府里的小混账,况且她身边还有个黑煞星。
冯鸢见状,面子又挂不住,气得更厉害了,手指头都在微颤,忽然捂住额头不停吩咐:“乳母,我头痛得厉害,扶我回去歇息了。这地方,风大,我这身体怕给吹伤风了。”
晏晓
雨心头窃喜,一凶二恶还真管用。一抬头,便看到冯鸢正愤恨的看了她一眼。
司徒微澜说:“来吧。无名,把鱼竿和鱼饵给我们。”无名将两根鱼竿分别递给二人,等看到鱼饵时,晏晓雨不同意了。
“小时候,我和爷爷去钓鱼,都是在河沟旁边挖一点蚯蚓做鱼饵,鱼饵很快就上钩了。”
司徒微澜眼睛眯成一道缝,表情简直快哭了。“要蚯蚓?太可怕了。”
“是吗?”晏晓雨疑惑,回头一想,人家娇滴滴的大小姐,看到蚯蚓还不吓得半死才怪,谁敢跟你弄起来钓鱼啊。
“是挺可怕的。“司徒微澜脸色才稍好些。
那头,无名少年看她时,眼里多了丝人情味。
这细微的窥探很快被司徒微澜发现,她立马气恼他的偷窥,便吩咐道:“你去挖蚯蚓,不挖满一盆,不要过来。”
少年沉默无语,低着头去了一旁的草堆里。
这头,晏晓雨和司徒微澜做足架势,大气不敢喘一下,就等着鱼儿上钩。
温暖的阳光下,金黄明媚的光芒照在两个女子身上。周围一切如此,安静美好,只有水面的小虫子不停地跳跃着,画出一个个的圈。
司徒微澜转过头看她,嘴唇微动,却被这幅安静的画吸引了,半晌没说话。
虽说自己是
个八岁大的孩子,但爹爹从小疼爱自己,也只有爹没有娘的日子,也让她一天天快速长大。幼年时,便有教习武的师傅训练她,性格也更坚毅,加上王府女人间以及爹爹和她们的虚情假意,让她情感淡漠。
唯有那天在山上的冰天雪地里,她意外救下了无名,并把他带回王府。从那以后,他就是她的忠心奴仆,无名比她大很多岁,可他只对她言听计从,毫无怨言。
她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晏夫人,淡黄色的衣服领间有白色皮毛遮住脖颈,衬得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她面容姣好,有一半的明媚,还有一半的忧愁,举手投足却又是小女儿家的情态,真让人容易亲近。
许久以后,两人的鱼竿也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