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息怒,蝶夫人。”
旁边的侍者将腰弯的更低,仿佛一个僵硬的机器人一样重复着枯燥无味的话。
“息怒息怒,我怎么可能息怒!”
蝶夫人身体靠在身后柔软舒适的沙发上,胸口起伏不已。
她斜了一眼那些站成一排静默着的黑衣侍者们,脸上更加愤怒,“若是我们帝国的军队还在,这些狗屁遗老遗少、王公贵族,又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
“要知道,百年前当我第一次踏在这片土地上,那时候不管是谁,都得匍匐在我们的脚下,那些所谓的贵族更是求着我们帮他们复国!”
说到这里,蝶夫人眼神中闪过浓浓的不屑,“就连那所谓的皇帝,也得乖乖受我们掌控!”
“想不到当初的奴仆,也敢对着昔日的主人叫唤,当真有趣的很!”
说完,蝶夫人冷哼一声,“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小崽子,想不到那些落魄贵族竟然还吓破了胆,要我住手?”
“怎么可能!”
“可是夫人,我们之前派去的不少忍者都被那吕谦用残忍手段杀死,哪怕阴阳师们也招不来他们的魂魄,看样子这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要不我们先按兵不动......”
“啪!”
还没等黑衣侍者说完,他的脸上就挨上一道响亮的巴掌,将他的头扇到一边。
“すみません!”(抱歉!)
黑衣侍者被打之后反而大声用日文道歉,同时腰弯的更深,几乎要和膝盖平齐。
“八嘎!”
蝶夫人脱下右手戴着的黑色手套,将刚刚打过人的手套丢入了脚边的火盆中。
手套在滚滚烈焰中迅速化为灰烬。
蝶双手交叠摆在大腿上,她低头看向脚边的火盆,跳动的火焰映照在了她瞳孔深处,平淡的面容下似乎藏着熊熊怒火。
“我不可能会放过那小子,吕谦,吕,吕慈!那个混蛋!”
“没有杀过人的忍者算不上忍者,之前的那些只能算是我在这片土地上培养的炮灰忍众罢了。”
“种花人杀种花人,这不是我们一贯的伎俩吗?”
蝶夫人用冰冷的声线说出了那些死去比壑忍的真实身份,那是她这些年来培育的种花人,她将他们洗脑,培育成了比壑忍中最下层的忍众。
“我们的精锐才是真正的比壑忍,通知下去,让这些比壑忍名号的继承者们行动起来,我要在后天,不!明天早上收到那个小崽子的人头!”
她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焰,大腿上的拳头猛然攥紧,她脸色狰狞地怒吼道。
“アクション!”(行动!)
“嗨!”
站在一旁的黑衣侍者恭敬地再次鞠躬,就在他正要将蝶夫人的命令吩咐下去时,紧闭的大门处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叮咚——”
清脆悠长的声音打破了别墅内凝重的氛围。
蝶夫人靠在沙发上给了那些黑衣侍者一个眼神,然后安静地打理着衣装,让自已显得正常一些。
黑衣侍者们接到指令之后,分散开来,有人去玄关处将外面的客人迎了进来。
“蝶夫人,许久未见!”
一个身穿西装,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跟在侍者身后走了过来,他手里拎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文职人员。
“原来是藤原先生,多谢关心!”
原本坐在沙发上满面寒霜的蝶夫人看到来者也是赶紧从沙发上站起,冲着来人笑了笑。
“请坐!”
“多谢款待!”
二人在沙发上重新落座,蝶夫人看向对面的藤原,眼神深处划过愤恨与不屑,面上却是俏笑嫣然。
她虽然看起来有些苍老,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皱纹,但年轻时的美貌倒还能看出一二。
“不知道藤原先生这次前来,可是带了国内的指示?”
蝶夫人装作礼貌地看向了对面的藤原。
要想在东北的土地上重新竖起比壑忍的旗帜,光靠那些宫廷旧人们肯定是不行的。
早在倭人战败之后,蝶夫人就收到了来自倭国的指令和帮助,这也是她为何能在东北扎根,将比壑忍暗中训练起来的原因。
但就像当初的小野忍头所说,他们这些比壑忍只不过是上位者的工具,但工具也会有自已的思想。
百年前他们响应天皇号召从大山里出来,是为了在种花这片土地上重新开始,他们将用自已的武力换取到在种花这片土地上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