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既已濒临绝境，八皇子还有何理由礼貌待人？厉声道：“我和陛下乃是亲生父子，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程昔，本宫就问你一句话，敢不敢随我拼死一搏？”

八皇子这句话直接把程昔架了上去。

纵使他十分清楚正武帝不会杀八皇子，且此番前来，就是劝阻八皇子勿要把事闹大，也不得不道一个“敢”字。

“好！”

“让你手下兄弟做好准备，咱们今夜便动手！”

程昔摇了摇头。

“你要反悔？”

程昔笑道：“大丈夫仁义当先，岂能贪生怕死？只是既要造反，便需做足准备。”

“凭我一军强攻皇宫，必然收效甚微不说，待其余十一卫杀到，岂不被他们里应外合，围而歼之？”

“也是！”

虽说如此一来能钻大乾应急反应机制腐朽僵化的空子，但并不能达到目的。

“依程将军看来，该当如何？”

程昔道：“不攻皇宫，先抓镇北侯、魏国公以及十一卫上将军，挟持他们之余，再伪造圣旨，定可调动十一卫暂时助我们强攻皇宫。”

“届时东宫十率与北衙六军皆在外防守，皇宫内部空虚，殿下便可趁机......”

“待您成了，北衙六军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剩东宫十率，咱们定能轻易解决！”

“至于那些文官，冲进家里杀了也好，明日骗他们上朝借机恩威并施也罢，不足为惧。”

“程将军大才！”

八皇子越听越兴奋，昔日里只道程昔忠心耿耿，不曾想还有这等头脑！

“那便依你所言，咱们分头行动，事成之后，共享江山！”

程昔苦笑着退下。

共享江山？

他们八成活不过明日。

但那又如何，性命还在其次，能报了这天大恩情，他便已死而无憾。

......

傍晚，镇北侯府。

沈婉秋站在摇摇欲坠的石桌上舞剑，任由其来回晃动，就是不倒。

待沈婉秋收剑，等候多时的丫鬟红鸾拍手叫好，道：“侯爷之威风，不亚于当年老侯爷，怪道您能百战百胜。”

沈婉秋从石桌上跳下来，轻蔑的“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这小丫头，开起我玩笑了是吧？说，什么事？”

红鸾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乔将军求见。”

“乔俊？”沈婉秋柳眉微蹙。

虽说乔俊和沈家关系匪浅，但京军和边军关系微妙，就算昔日里同属五皇子手下，他们尚且不能互通，何况现下武将集团沦为众矢之的？

“他来见我定有要事，快快有请！”

不一时，二人分主次坐定，乔俊道：“侯爷，恕末将叨扰您了！”

“前时九皇子盘查末将之时曾让末将准备人手，还说之后须得前来见您，那时末将十分不解，但听他提您，便就暂且遵命，结果您猜怎么着，程昔正在私自聚人！”

原来，乔俊调兵之时遇上了程昔手下人，无意间得知了此事，更加确信宁飞所言非虚，这才赶紧来见沈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