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顺一回到家,陈桂凤就注意到了他额头上的伤。
“你额头上的伤怎么弄的?”陈桂凤拉住沈顺,严厉地问。
沈顺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下,疼得他“嘶——”了一声:“梁天雄看到我和樊华在吃糖炒栗子,让我给他吃,我不给,他就拿石块扔我。这伤,就是他用石块扔的。”
沈顺又把自已的衣袖挽了起来,给陈桂凤看他手臂上的抓伤:“这些伤,也是他抓的。”
沈尧凉声道:“你连一个小屁孩都打不过?”
“我哪是打不过啊!我是看他小,不好和他一般见识。我要是真下重手了,别人不得说我欺负小孩啊!”沈顺为自已辩解。
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否则,就梁天雄那么一个小屁孩,他要是和梁天雄动起真格,梁天雄哪会是他的对手。
“他要吃,你给他几个不就行了。”沈康道。
“大哥,你是不知道梁天雄有多讨人嫌!他是用命令的语气和我说,他想吃糖炒栗子,让我给他。但凡他语气好一点,我肯定给他几个。我又不欠他的,他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必须分给他糖炒栗子。”沈顺道。
叶芙悦颔首:“没错。咱不差这几个糖炒栗子,但是对方的语气让我不爽了,我干嘛要给。”
沈顺看向叶芙悦,宛如看到了知音一般,点头如捣蒜。
“大哥,你可能还不知道,梁天雄真的非常讨厌,这大杂院里,就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讨厌的小孩了。”叶芙悦道:“他之前还朝我扔过石子,还把鼻涕擦到了武珍珍的衣服上。这大杂院里,但凡看上去和善一些的人,无论大人小孩,都被他欺负戏弄过。他家里人从不管他,还觉得我们大人不应该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沈康虽然从乡下回来了大半年了,但是他和大杂院里的人打交道并不多。他倒是听说过梁天雄这孩子不讨喜,但不知道梁天雄能不讨喜到这个程度。
陈桂凤又心疼又生气,拉着沈顺道:“走,咱们去找你梁婶子,要个说法!不给东西就抢,哪有这种道理!”
沈顺不愿意去:“妈,就是件小事,梁天雄还是个小屁孩,你为我出面,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你想要面子,你就别让一个小屁孩把你弄伤啊!你瞧瞧你自已额头上的伤,又红又肿,还有血丝。梁天雄抢我家的东西,凭什么我家里人还要被他弄伤了。他要是不把你弄伤,这事我就真能算了。但是他把你弄伤了,即使对方是小屁孩,我也要讨个公道!”陈桂凤道。
“妈,我和你一起去,梁婶子一家除了崔丽,都是不讲理的人。”叶芙悦道。
她是怕陈桂凤吃亏,人多气势也能足一些。
见叶芙悦这么说,沈顺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一块去了。
一行三人来到梁家,敲响梁家的门,来开门的是崔丽。
崔丽看到脸色不太好的陈桂凤,还愣了愣,问:“陈婶子、芙悦,你们有什么事?”
“崔丽,你婆婆和梁天雄在家吗?让他俩出来,我有话和他们说。”陈桂凤对事不对人,面对崔丽时,语气还是有几分缓和的。
此时,梁父和梁南也在家,一家人正在吃午饭。
听到陈桂凤的话,梁婶子边出来边不阴不阳地道:“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
陈桂凤看到梁婶子,一把扯过躲在最后面的沈顺,指着沈顺额头上的伤,对梁婶子道:“你家穷得连能孙子买糖炒栗子的钱都没有了吗?梁天雄看到沈顺吃糖炒栗子,找沈顺要,沈顺不给,他就拿石头扔沈顺,把沈顺的额头扔成了这样。沈顺见他是个小孩子,不和他一般见识,但我这个做娘的可不管对方是不是小孩,我只知道我家孩子懂事、讲道理,却被不讲道理的孩子给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