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说:“别搞这些个文绉绉的说辞,当文人当了半辈子早就厌烦了,至于结交,刚刚既然饮了酒,已算结交,我叫时维,算是天涯一闲游旅人吧。”
“时维!便是当年在京都出尽风头的时维?当年以一诗一赋名震文坛的时维吗?”李客看着眼前的人惊讶不已。
时维此时却说道:“怎么,看着不像吗?是不是觉得那个名震天下的时维不该这么落魄?”
李客连忙说道:“不不不,我昨夜看兄台仙风道骨,当时便觉得有来头,没想到竟是时维,当年虽未能目睹兄台在京都视满城文人为草芥的风采,今日得见兄台,却也无憾。”
“三千文人皆下台,一朝名动天下仰。那不过都是前尘往事罢了,不值一提。”时维边饮酒边摇头。
李客遥想着时维当年在筑凤台一举横扫天下文人后,得到了进宫面圣的恩典,口中随即吟诵出时维走下筑凤台时那首傲视天下文人的诗:
天街三千客,尽读圣贤书。
未得进宫门,声泪洒皇都。
“时维兄,那是何等气魄啊,让天下文人颜面尽扫,快哉快哉!”李客激动地看着眼前正在饮酒的时维。
时维似乎也回想起当年那般意气风发的少年往事,沉思良久。吞下口中的酒,“李客老弟,往事不必再提,那时少年狂傲,不知轻重,自以为有几分才气,目空一切,并不是什么值得相谈的事。”
李客此时却不然,“兄台说笑罢了,如兄弟那般作为,是多少天下文人的夙愿,但几乎无人可以比肩。”
“罢了,罢了,休要再说,你我还是饮酒吧。”时维摇摇酒壶,高声唤店小二上酒。
这店小二进门来,也是纳闷,这么些年还没有见过有人大清早起来就要喊着喝酒的。端上酒后,只见时维与李客便开怀对饮起来。
李客一把抓过店小二。“小二哥,来给我说说昨夜的事吧,实在让人好奇,不说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还有,那群骑马喧哗的女子又是什么人?快一一道来。”而后从怀中拿出一锭碎银交予店小二手中。
店小二面露难色,又掂了掂手中碎银,小声犹犹豫豫地说道:“两位公子不知我们这里的情况,我便说予二位。”
“昨夜之所以不让二位掌灯言语,便是为了不被那群疯女人发觉,不然不单我们小店要招惹祸事,恐怕二位公子也要被掳了去,当他们的夫婿呢。”
李客和时维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看向店小二,小二见两人疑惑,又随即解释。
“那群疯女人是城北灼华山上的女匪,为首的有三姐妹,老大柳怜花,老二苏豫梅,老三肖红影,传闻个个凶残狠辣。那老大柳怜花原本是镇上的人,十三岁时被家人卖给镇上大户做妾,成婚当天不知怎地杀了那要娶她的老爷一家老小,只有府中下人得以幸存,而后便趁夜逃出响水镇,后来不知在哪学了一身功夫,近些年回到这镇子周边的山上为匪,后来又结识了苏豫梅和肖红影二人,势力更大,还不知从哪招了些手下,全都是女子。这些年来经常夜里出现在镇上,叫嚣着要掳人上山做夫婿,弄得全镇上下人心惶惶,镇上府兵去剿过几回,每次都是损伤惨重而归,后来便没人再管,只是一到夜里,家家关门闭户,都不敢作声。”
“掳人做夫婿,这倒是新鲜!”李客若有所思,问道:“那这些年可真有人被掳了去?”
店小二走到窗台边,低声说道:“你们过来看,那人就是当时被掳去的。”
二人走了过去,只见小二指着那人正伏于街上,身上破烂不堪,口中还喃喃自语“成婚啦!做官人啦!”旁边走过的人都将他视作疯子,哈哈取笑。
两人纳闷,店小二又说道:“这人本是镇上恶霸,欺男霸女之事没少干,三年前,他看上了城外一农户家的女儿,一番威胁恐吓之下就要强娶,娶亲当天,没曾想却被柳怜花她们给掳了去,没过几天就有人在城外发现了他,变得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后来就天天在这街上疯癫乞讨度日,再后来这镇上也就没出过强抢强娶民女之事,只是这山上女匪每过几日便要来这镇上扰乱一番,吓得整个镇上天没黑就关门闭户,不敢外出,不过倒也未曾听闻谁家公子被掳了去当夫婿。”
时维这时说起话来:“有趣,实乃有趣。”
李客不解,时维解释:“说要掳人当夫婿我至今还是头回听说,来了城里却又不真的掳人,实在有趣。”
“这倒也是,一群女子竟能让整个响水镇担惊受怕,确实有趣。”李客点点头。
店小二说完,匆匆退下,独留李客与时维在房中饮酒。
时维这时却来了兴致,说道:“我漂流半生,这等奇事还真没遇过,不如你我今晚当她们一回夫婿如何?”
“啊?这也行吗?”李客一脸震惊。
“这有什么,我昨夜听闻李客兄弟眠中呼吸均匀而有力,想来武学造诣不低,为兄我从小习武,近些年四处漂泊与人切磋也新学了不少拳脚,想这几个女流之辈怕是奈何不了你我,不妨就走上一遭一探究竟,若是穷凶极恶便捣了她们老窝,也算为民除害,若是另有隐情,再作商议,如何?”时维一本正经等待着李客回应。
“好吧,那我就陪老兄走上一遭,不过真要当夫婿的话还得时维老兄你来,我还要出去看看广袤天地呢。”李客哈哈哈一笑。
“既然如此,若是今夜她们再来,我两就掌灯畅饮,高声放歌,引她们将我们掳了去。”时维说罢再饮一杯。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