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本来正因为新皇表露的感情而心绪起伏,想着还是尽早回边关去,得知云辞月中毒后便把自己的情感问题抛之脑后了。
云辞月回去当天晚上心脏处便时不时的抽痛,后来又反反复复烧着,短短几天便已经瘦了许多。
京城请来的大夫诊治不出这毒,更别说解开了。宫里请来的太医也束手无策,谢卿写信恳求神医尽快赶来。
同时亲自去审问那北狄女子。
云辞月自认暗阁里刑罚可怖,谢卿却觉得不过尔尔。
刑罚还没上几个,女人就把一切都招了。
听完后,谢卿径直走了出去,等到了无人之处才深深捂住了脸。
暗七作为被云辞月派过来跟着谢卿的保护人员,此刻十分没有眼色地走了过去。
他知道首领和谢小将军的兄弟之情十分深厚,看着谢小将军这般模样也觉得很是心酸。
“首领一向好运,暗阁里曾经有很多人想要暗算他,却没有一个成功的,这次也一定也能逢凶化吉。”暗七试着劝慰道。
谢卿擦了把脸,扭头看过去,“你听到她说的了,这是北狄毒蛊世间罕有,本是打算入宫的……”
北狄人制出毒蛊是想要入宫暗害新皇,却阴差阳错用到了云辞月身上。
这毒蛊十分邪恶,用人的生机供养制成。
初入体内不久后便啃食寄主的血肉,并不断繁衍,形成小型子蛊,子蛊在离开宿主身体后若是没能找到新的寄体,很快便会死亡。
与此同时,母蛊受到感应释放毒素。
——这也是宅院中其他四人的死因。
若是子蛊进入新的寄体,则很快便能繁衍下去,直到寄体死亡,才会因为缺失营养而死去,蛊虫不能自主从人的体内出来,那四人口中所含的是从别人肠肚里剖出的。
无论是制出的母蛊还是子蛊,都能给人带来致命的危机。
想到这里,谢卿竟觉得有些畏惧。
若是云辞月真的……他怕是会想要整个北狄给他陪葬!
初夏的太阳十分炽热,谢卿却被冻的忍不住打了冷颤。
阳光格外刺眼,眼睛有些酸痛,谢卿只觉得悲伤。
明明之前还是快快乐乐的一群人,可如今贺文耀不在了,他就出去上个战场,回来自己要效忠的君王却突然流露出对自己的喜爱,自己最好的兄弟更是…遭遇不测。
这一切都荒唐的像一场噩梦。
想要逃避的情绪在脑海里闪了闪又被压下,谢卿抿了抿唇角,强行振作起来。
如今可不是逃避的时候。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为何那蛊虫只偏偏飞向他?”
是巧合……还是人为?
——
是巧合还是人为谢卿此时难以判断,直到李神医火急火燎地赶来才有了答案。
看着床榻上呼吸微弱的青年,李神医把完脉,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病人的瞳孔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蛊,少见、少见啊。”
谢卿急忙问道,“能治好吗?”
……
空气寂静了一瞬,有沉沉的叹息声响起。
谢卿听见这声叹息,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
看着谢卿紧张不安的神色,李神医有些不忍心,“……先别着急,听我仔细说。”
“这北狄的蛊虫我曾经遇到过,因为常常在边关,所以有所了解。但这样的,从症状来看应该是我没有治过的……”
谢卿实在是不能不着急,他打断李神医的絮叨,再次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能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