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她祖母和那位郭夫人关系要好,然后背地里睡人家夫君?
这都什么事儿啊!
该说的都说完了,戴嬷嬷也如愿拿到了银子,送沈栖姻出门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奴婢还是想不通,二小姐您是怎么知道那位郭老太爷的?”
闻言,沈栖姻淡淡一笑:“嬷嬷确定想知道?”
“额……”戴嬷嬷眉心一跳,改了主意:“……您慢走,有不清楚的地方再来。”
“好。”
其实沈栖姻会知道郭桉,盖因前世之故。
沈苍派人将她从庄子上接回来,准备将她嫁给秦隶时,她曾在府里见过郭桉,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她祖母那么唯利是图的一个人,怎么会平白养一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远房表哥三年之久!
因此在得知沈老夫人有可能红杏出墙后,她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这个郭桉!
没想到一猜一个准儿。
从戴嬷嬷的住处离开,沈栖姻往广仁堂的方向走,路上竟偶然碰到了司图南。
穿着合身的衣裳,虽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却干净整洁。
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再不复当日脏兮兮的模样。
他也看到了沈栖姻,便“颠颠哒哒”地跑了过来。
沈栖姻觉得奇怪:“你不是应该在吴夫子家里念书吗?”
“夫子白日里要在书院授课,只有早晚有时间教我,我上午做完夫子布置的功课,午膳后便出来给人跑跑腿,强身健体,还能赚点小钱。”
他如今吃住皆在夫子家里,就连他的衣裳鞋子也是夫子买给他的,所以他想赚点银子贴补家用。
沈栖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收成如何?”
“……不怎么样。”司图南垮着一张小脸,语调都是往下走的:“有时运气好了能赚几个铜板,有时一文钱也赚不到。”
“那你要不要来医馆帮忙?”
近来天气陡然转凉,生病的人多,师兄有时要去山上采药,她又要在栖鹰阁和侯府两边跑,偶尔赶上他们都不在,师弟诊病,春生一个人负责抓药,偶尔还要熬药,难免忙不过来。
若是有人帮手,倒还好些。
“每日五文钱,当日结算。”
“五文钱?!”
“嫌少?”
“不是啊,我是没想到你这次居然这么大方!”
“……”骂得挺脏的。
司图南捂着嘴“咯咯”地笑,说:“你为何这般好心帮我?”
闻言,沈栖姻却蹙了下眉头,随即很快舒展,她淡声说道:“我们初见那日我就说过,我只与人做交易,从不对人发善心。”
“你以为的好心帮忙,焉知不是我的处心积虑?”
司图南愣住。
沈栖姻的话冷静到近乎冷情,她说:“每日五文钱,只做半日工,一月下来便是一百五十文,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缺人来干。”
“可我偏偏选了你一个小孩子,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为、为什么?”
“因为你是吴夫子的学生啊,我与你结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司图南幼小的心灵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他还以为,她是拿自己当朋友,所以才要帮他的呢。
他还不死心,激动道:“那、那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啊!”
“那不就骗人了吗?我这人不爱撒谎。”经常满嘴谎话的沈姑娘如是说道。
“……”
还不如撒谎骗骗他呢。
和沈栖姻约定好了明日去医馆上工的时辰,司图南便捧着自己那颗碎掉的小心脏离开了。
沈栖姻见天色也不早了,等到忍冬之后,便一起回了沈家。
回海棠院的时候,她远远瞧着沈耀祖院子的院门上似乎贴了两个大大的“喜”字,门环上也系了两条红绸。
脚步渐渐停了下来,沈栖姻眉心微沉。
正好香兰打不远处经过,她便叫住对方问了一句:“二哥何喜之有?”
“额……”香兰深深地低垂着头,有些欲言又止:“……是、是老夫人,做主要将、将……”
话至此处,她飞快地抬头瞟了一眼忍冬,然后才艰难地继续说道:“要将忍冬小姐指给二公子,当、当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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