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堕胎婴灵法事的场所,是在真庆观里的老君殿里边举行的。几位住观道士,身穿道袍,在老君殿宽大的殿堂神坛前,敲磬的敲磬,念咒的念咒,还有画符的画符,显得神秘而又庄重。
由于超度婴灵的妇女人多,写有事主名字的元宝、纸钱、香啥的,得等一场法事超度之后,念到名字才去烧化处烧化,所以得排队等待。
梁立峰将各处拜完,他可没有耐心在这里多待,于是吩咐小潘子、小飞机他们开车去圆通寺那边去看看。方芳自认自己是修佛的,道系神仙不感兴趣,也不愿去拜,所以一直在观外的休息区抽烟、打电话。一听说梁立峰他们要去寺庙拜谒,执意要跟着过去,白纯风两头不靠,也只与方芳较熟,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于是,这里便只有房無依留下来陪着江心月。
40分钟之后,终于念到了江心月的名字。
房無依配合江心月把那些元宝、纸钱啥的去焚烧处烧掉,两人又去跪在老君殿殿外的那个长拜垫上,给祖师上了三炷香。点上香后,房無依惊奇的发现,那香发出的烟柱,居然是朝他的头部飘来的。
为检验这是不是偶然,他头往左移,烟柱就往左飘,头往右转,烟柱也向右来。本想把这个神奇的现象告诉师妹江心月,却发现这位东北大妞磕头起身,那张漂亮的脸蛋居然泪流满面。
“怎么啦,师妹?哪儿不舒服吗?”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心头难受,就像五脏六腑被掏空一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好难受啊!”房無依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递给江心月,“师妹,擦擦脸吧!”
左侧一位敲钟的中年女居士突然用昆明话说道,“难受就对了,你们这些做妈妈的,只图自己快活,有了孩子又不要,去打胎堕掉,造孽哟。天道贵生,婴灵不得超度,在黑暗中非常无助,它们才是最可怜的啊,无量天尊,无量天尊!”
江心月虽然听不明白那女居士的昆明话,但意思却是可以猜到,她问房無依,“大师兄,她说什么?”
房無依道,“没什么,她说那些没见天光被堕掉的婴灵更可怜。不过,你现在感到心里空虚,估计是附着在你身上的婴灵离开了吧,所以你才感到疼和空虚!”
“或许吧,大师兄,我想一个人待会!”
“那哪行呢?你这么虚,我去给你买瓶水吧!”
“好吧,谢谢大师兄!”江心月无力地去到右侧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房無依赶紧去外边的小卖部买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江心月一口气灌下半瓶,道,“大师兄,好多了,没那么难受了,你去追师父他们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确定没事了?”
江心月挥挥手,“真的没事,你去吧,帮潘师兄他们把把关!”
房無依凝视她三秒,道,“也好,我打车过去,你就在这附近转转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