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不得不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嗓音里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委屈。
“郡主,您可真是铁石心肠,半点同情心也不肯施舍。”
夏音音闻听他又将自己牵扯进这场无端的指责,眸中不禁闪过一丝不耐烦,轻轻一侧首,以一个不屑的白眼作为回应。
随后,她素手轻扬,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桌案之上。
“啪嗒!”一声清脆。
“方范,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怎还需依赖女子的温柔慰藉?”
“怎的?莫非你还未从母胎的庇护中彻底走出?”
“要不,本郡主大发慈悲,替你寻觅一位经验丰富的奶娘,再悉心哺育你几年如何?”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
“你……你……!”方范被她这番言辞激得面如赤霞,手指颤抖地指向她。
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觉胸中一股浊气翻腾,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羞愤之气憋得晕厥过去。
他生平未尝邂逅过言辞如此粗犷不羁的女子,一时竟有些错愕。
“别再‘你你你’的了,把你那些微末的小心思,都给我妥妥贴贴地收起来。”
夏音音丝毫不顾及对方已被激怒的神色,目光直视,言辞犀利。
“本郡主此番寻你,乃是有正经事务相商,没空与你在这方寸之地绕弯子。”
“你也休想在本郡主面前故作痴傻,企图蒙混过关!”
她没有丝毫的妥协余地。
方范那因惊愕而微微颤抖的手在空中一顿,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终是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手臂,强压下心头的波澜,勉强挤出一丝平稳,开口问道:“郡主有何要事相询?”
“方范,此刻县衙之中,那些幸免于难的百姓究竟隐匿何方?”
夏音音言语简洁,直切要害,未有半句赘言。
自踏入那隐秘通道的前一刻,她心中所念,皆是这满城百姓已被北疆铁蹄所缚,远徙他乡。
然而,深入这曲折幽深的隧道,一股莫名的异样便悄然爬上心头。
试想,一县之民,少说也有万余人众,或许更多。
乐乐曾提及,许多百姓并未远离故土,可自她踏入南清县的地界以来,所见之人寥寥,就连亡者的遗体,亦是难得一见,此情此景,着实令人费解。
即便他们身陷蛊毒之困,成为他人手中的傀儡,但在后山与渊鑋王对峙的那一刻,他麾下所率的,尽是北疆铁骑,未见一名无辜百姓的身影。
就连他们初入密林时遭遇的那些傀儡,亦身着北疆服饰。
种种迹象表明,这些百姓定是被精心藏匿,而能在此等布局中扮演关键角色之人,必是手腕高强之辈。
夏音音心中首个浮现的名字,便是方范。
西风曾言,此人颇有手段,那么他必能在李洪严密的监视之下,寻得缝隙,施展救人之计。
方范的唇角轻轻勾起,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双丹凤眼流光溢彩,分外迷人。
他这般注视着夏音音,眸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赏识。
郡主果然非凡,难怪能入得了皇上的法眼,心思细腻,实乃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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