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按照他计划的那样——让哈利伤害日记本去削弱里德尔,而他用血液构建起血缘魔法的保护从生死间窃取里德尔的灵魂——他也不该如此顺从地就融入他的躯壳才是。
明明之前,拉文克劳的冠冕魂片是那么抗拒地拒绝他的容纳。
剧痛的曾经也不过几个月前,深深地烙印在本能中,只是回忆起来就隐隐作痛,衬得如今乖顺的充盈感简直就像在梦里一样。
到底是……
塔纳托斯突然回想起那夜里德尔突然升起又突然消失的杀心。
他冰凉的指尖曾经停留在他的脖间——他企图杀死过他,但又回心转意似的收手。
他以为当时的里德尔只是估量了生者与死者之间的实力差距,最后选择了警惕旁观。
但或许实际上,里德尔当时已经知道自己在日记本里埋下了血缘魔法的信标。
那是他所唾弃的爱和亲缘所支撑的魔法,是堪称屈辱的印记。
他想要消除它,就像几十年前那样将卡修斯从他自己的生命中除去一样——就算刮心剐肉也在所不惜。
但是,那种莫名的孤独与空荡再次袭击了里德尔的头脑,尚且还没能完全变得癫狂冷漠的心脏难得感到几分难过。
于是,十岁的里德尔选择了让他去死,十六岁的里德尔选择了让他去生……
这就是爱对吧,这一定是爱对吧……
塔纳托斯放在右胸腔处的手指无意识地深深嵌进皮肉里去。
圆润的指甲用力地陷入,几乎要破开那层脆弱的皮肤,去真正物理意义上地拥抱住那颗不属于他的心脏。
他从生到死到生,为的就不过是这么一点。
“哈……”
戈黎尼娅陷入了沉睡,那些蓬勃生长的情绪彻底充盈了他的思绪,他从来没觉得如此美妙。
to试探地凑到塔纳托斯的身边,他注意到了它。
塔纳托斯蹲下来,将to抱到自己的眼前。
“to,永远这样好不好,不会衰减,不会背叛。”
“我将视你为至高至上的一切,我会做你最虔诚的信徒——只要你只’爱‘我,只承认我,只看着我……”
阵纹的光亮熄灭,整个空间又陷入了凝固稠腻的黑暗中,他的面容完全藏在了黑幕之后,只能让人感知到那种毛骨悚然的意志。
“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不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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