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馨走后,于梦瑶的状态就一天比一天差。
楚飞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女孩工作压力太大。
很快,他就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于梦瑶开始刻意回避他,周末也不再往榕城跑。
有时候楚飞虹去黄县看她,对方宁愿在公司加班,也不肯回家。
这种明显的疏远,让男人感受到一股怪异的气息。
又是一个休息日,于梦瑶知道楚飞虹来了黄县,故意在县公司空耗一日,到晚上七点多才回家。
她知道黄县去榕城的末班车是六点半,特意熬到这个点才离开。
等她推开出租屋的大门,赫然发现楚飞虹那略显没落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屋中,仿佛与世隔绝。
“学长,你怎么还没走?”
楚飞虹柔软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心疼地问道:“梦梦,你什么时候又开始吃药了?”
于梦瑶的心中一抖,余光瞥见了茶几上的氟西汀。
她轻轻摇着头,想要逃离此处,却被楚飞虹猝不及防地抱在怀中。
“梦梦,你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已经停药了吗?”
于梦瑶被他紧紧地抱着,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而下。
“学长……我不能把你困在这里……”她嗫嚅着说道。
“你没困住我,我在云海很幸福,真的!”楚飞虹急于表达自己的心意,连声音都变得沙哑。
“可你不应止步于此,明明有更广阔的天空等着你……”
“你想说什么?”楚飞虹的语气变得僵硬,空气中弥漫着残酷的气息。
“我……”
于梦瑶说不出口,她答应过男人不会离他而去。
楚飞虹知道她在纠结,此刻的每一秒都过得艰难无比,好在女孩最后还是守住了自己的誓言。
她抚摸着楚飞虹的脸颊柔声道:“我再去榕城找其他专家试试……”
“嗯!我明天就带你去榕城。”
“好。”
于梦瑶亲吻男人的唇,感受着他如蒙大赦的激动,内心在无声地滴着血。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们辗转在榕城几个着名的心理医生之间,看似尝试了很多治疗手段,但只有于梦瑶知道,自己的状态每况愈下。
谢雨薇的事迹已经成为行业内的传说,她的名字会不经意地出现在任何一个聊天群里。
于梦瑶因病情,没有通过调岗的调研审核,她无法离开黄县,就像坠入了永世不得脱身的泥潭。
而最让她绝望的是,自己头上的乌云也吞噬了环绕在楚飞虹身边的光芒。
她开始在男人面前表演,假装自己的病情有所缓和,然后在一个人的深夜里痛苦地自责。
这样畸形的状态持续了几个月后,于梦瑶的精神终于崩溃了。
当楚飞虹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已经被同事们送往了县医院。
急救工作持续了几个小时,直至男人赶到,于梦瑶还没离开抢救室。
一直等到傍晚,医生才允许家属进去探望。
楚飞虹看着病危通知书上女孩割腕自杀的描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于梦瑶静静地躺在那张洁白无瑕的病床上,面容显得异常苍白而脆弱,仿佛一缕即将被微风吹散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摇摇欲坠。
楚飞虹跪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被纱布缠绕着的手腕,心痛地问道:“梦梦,到底发生什么了?”
于梦瑶的双唇泛白,眼神却清澈无比。
“昨天,你的领导给我打电话了。学长,你又拒绝了集团的调令是吗?”
“梦梦,我不想去首都,不想离开你。”
于梦瑶受不了楚飞虹为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放弃机会,情绪失控的她,愚蠢地选择了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