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几个战友或驻足窗前，或倚床而卧，更有干脆迈出营房，到外面点上一根烟。

“哟！老邱，你也没睡啊？”

“嘿，老武你不一样熬夜嘛！”

“辗转反侧，想着小郝同志那三步走的策略，越想越有道理！”

“我也是这个想法。”

邱兆南吸了口烟，感叹着：“以前咱们东学北熊，西学自由国，连东洋的海军经验都不放过。步子跨太大，力量反倒散了，最后啥也没捞着。”

“现在好了，清楚明天干啥，后天干啥，咱们就能一门心思搞事儿！”

武将军点头表示赞同，俩人就这么在外头，边抽烟边聊，一聊又是半个多小时。

这一夜，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个不眠之夜。

海军战舰正朝向好的方向迈进，海军的未来之路也清晰可见，他们兴奋得根本无法入眠。

次日清晨，老蔡转敲郝淮的门。

“小郝，进来聊聊。”

进了屋，老蔡不客气地拉过凳子，一屁股坐下。

望着郝淮，老蔡郑重其事地说：

“小郝啊，平时我对你不错吧？”

“挺好，咋了？”

郝淮打量老蔡一番，感觉他今天有点不同寻常。

“好就好。”老蔡挠挠头，有些难为情：

“二十年前，我是班上的天之骄子，二十年后，你在我眼里成了天才。哎，世事无常啊。”

“往后有啥新技术突破，或者科研新动向，能不能也给我通个气？否则战友问起来，我跟个呆子似的，多尴尬。”

“毕竟咱们整天混一块，这点要求不算……太过分吧？”

说完，老蔡满怀期待地看着郝淮。

郝淮认真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

“行，我会尽量等你的。”

噗嗤——

老蔡揉揉突突跳的太阳穴，郝淮这么诚恳，让他一时语塞。

让你有新研究方向告诉我，你说等我？

战友何苦为难战友！

老蔡败下阵来，不再强求此事。

至于那三步走的策略，他没问。不该打听的不打听，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算了，这事先放一边。”

老蔡摆摆手，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说：

“小郝，听说昨天连长说要提拔你！猜猜是啥职务？”

“这有啥好猜的？没兴趣。”

“你呀，真服了你。别人知道自己升官，恨不得宴请三天。你呢，丝毫不上心。”

老蔡这一拳如同打在棉花上，只能苦笑。

“我偷偷告诉你，王连长说这次破格提拔你，直接晋升上校！上校啊，副师级别的待遇呢！”

“那待遇，我跟你说……”

他本想得意洋洋地告诉郝淮，自己也是上校，待遇方面门儿清。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