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天兴致勃勃的跋涉,跃霖在饱览了石门峡的壮丽风光后,怀着些许的留恋,开始踏上返程的路途。然而,长时间不间断的行走让他感到身心俱疲,双腿仿佛被铅块重重地拖拽着,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当他步履蹒跚地走到一处古色古香的凉亭时,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决定进去稍作歇息。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坐在了石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滑落,他试图通过调整呼吸来恢复一些体力。
就在他坐在石凳上,脑袋昏昏沉沉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被凉亭内的一个独特身影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女人,她的半张脸被一条轻薄的纱巾轻柔地围着,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水,清澈动人。她的眉毛如弯弯的月牙,浓密而整齐。鼻梁挺直,带着几分倔强。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而她身上所穿着的,竟是一套精致的古代服装,衣袂飘飘,仿佛是从遥远的历史画卷中轻盈地走出来的人物。
此时的她,正坐在另一张石凳上,已然脱掉了右脚上的鞋。那只小巧玲珑的玉足暴露在空气中,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脚踝处。似乎是察觉到了跃霖那充满好奇与关切的目光,她抬起头,冲着跃霖巧笑嫣然地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姐姐呀。”她的声音清脆动听,犹如黄莺出谷。
跃霖顿时感到有些窘迫,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赶忙解释道:“我只是看到你的脚好像扭伤得挺严重,看起来都肿起来了,所以有些担心,想着问问需不需要帮忙?”他的目光真诚而关切,紧紧盯着女子受伤的脚踝。接着跃霖自我介绍道:“我叫跃霖,是个小说作家,来这旅游探险,想从大自然中寻找一些创作的灵感。”
那女子微微蹙了蹙眉,轻描淡写地说道:“唉,刚才走路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现在确实走路有点不太利索,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能应付。”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但那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是暴露出了她的疼痛。
跃霖微微皱了皱眉,眼中满是忧虑,继续说道:“你一个人来这里游玩吗?你看看,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都快要落山了。要是天黑之前还没走出这峡谷,那可危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天边那逐渐西沉的太阳,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
女子闻言,咬了咬嘴唇,穿好了鞋,从石凳上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试图着向前走两步。可是,脚刚一着地,身子似乎不听使唤地往前倾去。跃霖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双臂说道:“别逞强了,这走出峡谷的路还长着呢。照你这样走下去,恐怕走到明天早上鸡叫都走不出去。还是让我来扶着你走吧,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坏人,而且这周围到处都有监控。你一个女孩子,要是天黑了还被困在这峡谷里,那真的是太危险了。”他的语气坚定而诚恳,让人无法拒绝。
女子犹豫了片刻,目光在跃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看着他那真诚而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我叫涂玉杰,我是个喜欢野游的画家,喜欢到处走走看看,寻找绘画的灵感。这次来石门峡,也是为了能在这美丽的自然风光中获得一些创作的启发。”
跃霖听到涂玉杰这三个字时,忍不住笑道:“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个男孩子的名字呢,不过倒也独特,挺好记的。”
跃霖轻轻地扶住她的胳膊,两人一步一步地在这高低不平、崎岖难行的山路上缓缓走着。
起初,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只有跃霖偶尔询问女子的脚伤情况,以及提醒她注意脚下那些或大或小的石头和坑洼。但随着路程的不断推进,他们的交流逐渐多了起来。
涂玉杰兴致勃勃地说道:“绘画对我来说,就像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一笔每一划,都是我内心世界的表达。我一直在尝试用不同的色彩和线条,去展现我所看到的美好。这次来石门峡,我本想捕捉那山峰的雄伟、溪流的灵动,没想到却不小心扭伤了脚。”
跃霖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道:“我写小说也是如此,总想把那些触动我的场景和情感,用文字描绘出来,让读者能够感同身受。有时候为了一个情节的构思,能想得茶饭不思。”
涂玉杰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那你最近在构思什么样的故事呢?”
跃霖思索片刻,回答道:“我想写一个关于探险和神秘并存的故事,主人公在未知的世界里历经种种挑战,最终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方向。”
涂玉杰微笑着说:“听起来很精彩,那你一定要好好写,我很期待能读到。”
不知不觉中,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绚丽多彩、如梦如幻的晚霞。那晚霞犹如一幅巨大的画布,被大自然这位神奇的画家肆意挥洒着颜料,橙红、粉红、金黄交织在一起,美轮美奂。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略显疲惫但却充满坚定的脸庞,勾勒出一道道金色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