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安几日未曾梳洗换衣,此刻蓬头垢面,衣裙狼狈,几乎宛如一个疯婆子一般。
周亦鸿皱眉,不想在朋友面前丢人,他立即说道:“只是府中一个犯错受罚的奴……”
“夫君!”还不等他话说完,韩念安就已经朝着他跑了过来。
清晰的夫君二字,瞬间让周亦鸿黑了脸。
刚刚问话的男子名叫陈兴,是一品骠骑大将军之子,虽然他近来才回到皇城之中,之前和周亦鸿接触的不多,但也知道周亦鸿还未娶妻,加上这些天传遍皇城的丑闻,他一下子猜出了韩念安的身份。
“周兄,这位莫不就是你新纳的那位妾室?”
陈兴已经这么问了,再加上韩念安跑到了面前,周亦鸿只能是硬着头皮点头,“是。”
陈兴闻言又打量了一下韩念安,意味深长的开口:“难怪周兄要流连花楼,不容易啊。”
韩念安一愣,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后,脸色顿时垮了下去。
但此刻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很快可怜兮兮的看向周亦鸿。
“夫君,我已经在柴房被关了好几日了,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吗?”语气哀怨,虽然韩念安已经尽力克制住了语气里面的不满,但还是隐隐流露出了几分怨怼。
只不过周亦鸿听到这话,非但没有觉得愧疚,反而发自心底的冒出不悦。
“将你关在柴房反省是母亲的意思,我能怎么办。”
说着,周亦鸿倒是想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母亲已经答应放你出来了?”
见到韩念安不回答,周亦鸿明白过来,沉着脸开口:“既然母亲还没有说惩罚结束,你还不赶紧回柴房,若是母亲怪罪下来,我可护不了你。”
韩念安没有想到,周亦鸿不仅是在秦氏面前的时候不替自己说话,如今自己好不容易见到他了,他竟然还要赶自己回柴房。
一时间韩念安气得咬牙,可是如今周亦鸿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她只能是忍下,软着声调继续开口。
“夫君,我如今身上还有伤,你就这么狠心吗?说到底,我会受罚那也是因为对夫君你情根深种。”
楚楚可怜的神色,配上伏小做低的语气,如果放在之前的话,倒是极容易取悦周亦鸿,让他生出怜惜来。
只不过此刻韩念安实在是太过狼狈,再加上周亦鸿自觉被下了面子,让陈兴看了笑话,心里面压根没办法对韩念安产生不舍。
“后宅的事情归母亲做主,你有什么事情,去找母亲说。”
说完,周亦鸿对着陈兴开口:“陈兄,不必管,你这边请。”
韩念安的神色再一次僵住,眼见着周亦鸿越过她就要离开,韩念安彻底急了。
自己可是打晕了奴婢才逃出来的,秦氏那边肯定很快就能知道。周亦鸿要是不管她的话,那说不定还有一顿毒打等着她。
想到这儿,韩念安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拽住了周亦鸿的衣袖。
“夫君,你不能这么对我!”
周亦鸿面色一沉,看向韩念安的眼神已经透出了厌恶,“松开!”
韩念安颤了一下,可依旧紧拽着不肯撒手,“夫君,我早就已经是你的人了,你难道忘了之前同我说的那些承诺吗!”
韩念安不提还好,提起这件事情,周亦鸿脸上越发有些挂不住。
虽然那些流言蜚语大多是在议论韩念安,可周亦鸿也听说了一些关于自己的风言风语,更重要的是,母亲那边因为这件事情,将他好一通训斥,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韩念安口无遮拦,他心头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