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藏着银针的左手缓缓抬起。
而吴文山的视线随着落云湘的手臂延展出去。
正是瞅准这个分神的时刻,她眼神倏地凌厉起来。
“咚”的一声闷响后,她踮起脚尖脑袋猛地向后撞去。
“贱人!”
哀嚎声骤然从吴文山的嘴中响起,两道鲜血霎时间从他鼻子蜿蜒而下。
鼻梁的酸痛让他不由自主的松开手上力道,落云湘抓准这个机会向下蹲身的同时朝着他的身后转去。
“都不许动!”
事态几乎立刻发生调转,被胁迫的人互换身份。
四周的守卫都还晃着神,搞明白状况时,吴文山已经落在落云湘手里。
她左手的每个指缝都夹着一根锋利的银针,排成一排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一把刀刃,横在吴文山的喉咙前。
曾救人性命的物什,如今却也是取人性命的冷兵器。
“吴大人,不要小看我这把银针。”落云湘声音犹如鬼魅令人生寒,“虽细,隔断你这脖子却不碍事。”
“稷王妃,你好大的胆子。”
吴文山此时僵硬的想抬头远离那排银针,却又被落云湘呵斥。
“你最好也不要躲。”
落云湘轻快的一笑,稍微让开食指。
这时人们才发现,除开那排
泛着橙光的针尖,已经有一根针深深的没入脖颈的皮肤。
“这银针若是不动不会出事,要是吴大人你不听话,我可不能保障您等下还能喘气。”
“哼,少在我面前耍这种把戏,区区一根针!”
吴文山全然不信,仍旧企图挣扎。
“血!有血!”
还是吴迁眼睛尖,扯开破音的嗓子指着吴文山大吼。
吴文山顿时一愣,再不敢动。
“乖,听话。”
落云湘甜美一笑,如彼岸绽放,美丽绚烂却让所有人胆颤心惊。
“杀掉我你也逃不出去,你今日死定了。”
吴文山不敢轻举妄动,他拼到如今的地位,很是惜命,只能口头威胁。
“谁说本王妃要走?”
虽然过程坎坷曲折些,但好歹结果令人满意。
落云湘心情颇好的面对着一众侍卫,“我说过吗?”
“你这个疯婆娘。”
大家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弹,只听吴文山骂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与稷王想来做客,但是担心吴大人不欢迎我们。”
落云湘拘谨的抿嘴,“所以才出此下策,先想办法让大人将城门打开。”
这下,真的死到临头。
吴文山自然知道她言下之意,定定的盯着地面不出声
。
落云湘从后腰掏出藏着的信号烟,用嘴咬掉封口轻甩几下,白色的烟雾在城门上方弥漫开。
“等什么呢,吴大人?”扔掉废弃的烟筒,她扭头问道:“还不开吩咐人开城门。”
手上的针,又近了一寸,针尖没入皮肤中。
吴文山身子猛的一颤,自知局面再无扭转的可能,咬牙切齿的开口下达命令。
“吴迁,带人开城门。”
吴迁如今已彻底认命,带着一堆人连滚带爬的跑下城楼。
紧闭的城门再次开锁,在黑暗中发出沉重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