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日子好像变了,又好像周而复始,并未有什么变化。
周言谦又拿出了以往读书的劲头,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月亮晚,抓紧最后的时间,一遍遍地温习、做题,偶尔也会拎上几份礼去拜访老师,答疑解惑。
魏璟给他找的是京郊一户姓周的人家,这家生有三子,家中贫苦,且各个不是读书的料子,老三与周言谦年龄相仿,自小没有正经名字,人唤三牛子。
这事是魏璟派一名心腹亲自去办的,给了些银子,先将三牛子户籍名登为周言谦,然后便将身份文书拿来,用他的身份便可正经科考了。
这桩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除了家里人,没一个人晓的,也幸好之前在书院时他就比较低调,也没人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可刘知齐还不知道,这几天他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现身就寻到周言词,把她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同她耳语了一阵。
“啊?这事啊!”周言词一副你还不知道的表情望着他,“我姐姐那边已经都安排妥当了。”
刘知齐傻眼了,这才五六天的工夫,怎么就办妥了?
看着他难得一脸疑惑的神情,周言词张望了四周,言简意赅地将这两天的事情道与他听。
“什么?”刘知齐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起初是震惊,而是是一脸的一言难尽,仿佛有什么想说又不好说的话。
周言词看不惯他这样,伸手打了他一下,“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就是,就是你那位姐夫他....”刘知齐支支吾吾的,觉得背后说三道四与长舌妇无异,有碍于周言词逼迫,只好把从前在狐朋狗友跟前听到的都讲了出来,说完还连连发誓,“我也只是听来的,说不定都是人杜撰的。”
“我还当是什么呢?”周言词却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不就是已逝的未婚嘛!要我说这么多年早该忘了。”
“那可不一定,若是你哪....呸呸呸!”刘知齐连忙扇了自己一嘴巴子,改口道,“若是我哪天突然,呃,去了,你还能毫无芥蒂地转头嫁给其他人吗?”
刘知齐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实话,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不知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要是她点头说“会”,那他肯定是会难受的。若她摇头说“不会”,他同样会心痛,自己都不在了,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过日子自己才放心不是。
“我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周言词疑惑地看着他,“若是没有你,我为何要嫁人?还不如学了人家,做位自梳女呢!”
看他愣在那儿的样子,她以为他不信,正欲给他好好讲讲这自梳女的好处来,却被刘知齐一把揽入了胸膛。
“你做什么?被人瞧见怎么办?”这里虽说是个无人的角落,可万一被哪个无意走过来的街坊瞧见,多不好!
“阿词,我不会让你有那一天的,”他弯着腰把脸埋在周言词的肩膀上,哑着嗓子道,“再等一等,很快,很快我就能来娶你了。”
少年灼热的气息透过单薄的衣衫侵入皮肤肌理,一点一点缓缓往上移,最后停在她的脸颊上方。
“可以吗?”他屏住呼吸,望着她娇嫩的唇瓣,不待她回应,猛地低头用自己的双唇覆住。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勺,阻拦住她的退路。品尝到了一丝甜美后,无师自通般吮吸、探索了起来。
这个湿润的吻连同这个夏日午后的温度,一同被镌刻在俩人记忆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