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考试的成绩出来了,赵亭方竟然是第一位文武状元,街上敲锣打鼓的都在传这件事。
报喜的公公直往赵府而去,赵清笑得胡子都歪了,封了不少银子给那公公作为谢礼,赵清怎么都没想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儿子竟然可以一举高中为文武状元,他如今可是全京都最得意的人了,赵氏总算能在仕途上扬眉吐气了。
赵亭方在刑部与楚常玉讨论燕容斋死人的案子,楚常玉拿着卷宗说道:“如今上头的意思是十日后必要处斩,此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阿景不可能不做后手。”赵亭方坐在太师椅上,啜了一口茶。
“你倒是挺了解她。”
“好歹一起出生入死。”赵亭方挑了挑眉,“你就一点办法都不能想?我进去看看她又如何?”
“如今她俩是上头点名要处斩的人,谁敢放人进去?掉脑袋的事啊!”楚常玉白了他一眼,就他想进去看看她们,他就不想?
“卫氏又是怎么回事?我才科举一回来她们就出事了,你确定你有好好保护她们?”赵亭方道。
楚常玉无奈,燕容斋出事那日他正好被囿于一件城郊的案子,也没能顾得上尉迟燕。
“倒是算的如此好,我在科举,你拘身与案件不得分身,阿景与晔王远在越国,而尉迟少羽在青州赈灾。”赵亭方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又道:“她既是回来了又怎的如此意气用事把自己也送进去?那牢狱是什么地方,用起刑来吃人不吐骨头。”
楚常玉看出他的担心,他亦心急如焚,只有十日,如何逆转局面?
“不行,不能如此耗着,我得进宫面圣。”赵亭方站起身来,半刻都坐不住了。
“你进宫面圣又能如何?”楚常玉扶额,这祖宗还真是喜欢添麻烦的很。
“以我赵氏半数家财,保她二人性命!”
坊间都在传,京都赵氏有了楹光璧和雪影璧,能得长生不死之身,治顽疾,破灾祸。赵氏以此为聘,求取歧医弟子。
赵府张灯结彩,十里红妆。
前厅贺喜的客人络绎不绝,贺礼一批又一批的往库房送去。
叶景澄站在亮堂堂的喜房内,看着那红绸喜被,上头的莲子花生、桂圆红枣赫然醒目。
与前世一模一样。
她一身喜袍,阿幻躲在暗处,说道:“叶小姐,你如此答应赵亭方的求娶,王爷知道了定会生气的。”他都能想到顾裕年生气杀人的模样。
“此事是皇上定的,我还能抗旨不成?”叶景澄无奈的笑了笑。
“月开,记得我叮嘱你的事情。”她看向月开。
“小姐放心。”月开说完离开屋里,隐身至屋顶待命。
吉时到,赵亭方也从前厅过来,他饮了些酒,面色酡红,入了新房,他见叶景澄坐在桌边,盖头已经取下,撇嘴道:“好歹也让我挑个盖头呀!”
“赵亭方,不必如此认真吧?”只是做局而已,何必多事?
赵亭方讪讪的坐到她身边,说道:“阿景,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
“我知道。”叶景澄毫不避讳。
他的眸光闪了闪,苦笑道:“你就一点都不曾喜欢过我么?”
叶景澄真诚的看着他,回忆他们从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笑了笑道:“赵亭方,从一开始,我真是非常讨厌你这个人,被叶景柔骗的团团转,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又蠢又令人讨厌。那时候你明明也很讨厌我,究竟是从何时起你对我生了男女之情呢?”
赵亭方听她这么说,本能的想要反驳她,耸了耸肩膀说:“第一次见到你,那时只觉得你连叶景柔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不过讲到此处还得跟你赔个不是,当初的确对你十分过分,也出口辱骂过你,你不喜欢我也实属正常。”
叶景澄单手撑着脸看着他,说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只是表面上的玩世不恭,我也没想过要和你成为朋友,为丰江准备药材一事,我的确十分感激你。在悬崖上的种种,以及食人谷你对我的百般照料,我都放在心上,这些情分早不是普通朋友可以相提并论的”。
“所以,你对我······动过心是么?”赵亭方的眸子亮了亮,期待的看着他。
“赵亭方,如果我跟你说,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成婚了,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个疯子?”
赵亭方笑道:“你在梦里都想着与我成婚?”
叶景澄摇头,“上一次与你成婚,饮下合卺酒之后我就中了毒,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取我的性命,大抵是因你厌恶与我。”
“我厌恶你?”赵亭方一脸纳闷的看着她,此刻他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