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澄吃了赵亭方烤的兔子肉,睡了很久才醒来,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冷冰冰的仿佛被置身在了一个冰窖里,她努力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所见之处一片黑暗。
忽然一道光线射进来,女人拿着披着毛裘捧着一盏油灯进来,见她醒来了,将油灯放在石桌上,冷笑道:“感觉如何?”
“嗯?”叶景澄愣了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女人哦了一声,道:“麻沸散的药劲还没过去,你没有感觉也很正常。”
“前辈.....”叶景澄想问她对自己做了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无比,每说一个字仿佛嗓子要被灼伤一般。
“放心,我只是利用你为我做个小小的实验。”她微微笑道,从一旁的食盒中将丰盛的饭菜放在桌上,“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
叶景澄从冰玉床上下来,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双腿无力,她无奈跌坐在地上,女人看着她孱弱的模样,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前.......”叶景澄想叫住她,但她发不出别的音调。
她懊恼的看着她从门洞里离开,再看看四周,这是一个岩洞,耳旁时不时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空气中也是潮湿的味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当真大意了,能在这深山老林活下来的女人,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如今自己被困在这儿,赵亭方那边又不知道怎么样了?若他也遭到这个女人的毒手,那他们.......可真算是古今蠢死第一人。
她从手镯里射出一根无毒的银针,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经络的大穴,使得经脉逆行,她当即血气上涌喷出一口乌血,体内麻沸散也在此刻渐渐散去,她只觉四肢百骸都疼痛不已,特别是她的脸,火辣辣的疼,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用纱布包住了,但她此刻顾不得这些,她必须尽快离开这儿,不然估计得变成被研究的标本。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度,麻沸散的药劲过去,全身的疼痛感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而此刻的赵亭方正帮助竹屋女人在挑水,眼看着他将院子里的水缸都放满了水,女人又命令他将柴劈了,顺便去厨房将饭菜做了。
“前辈,我已经两日不曾见过阿景了,她的伤究竟如何了?”赵亭方焦急的看着女人问她。
女人瞪着他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去拼一番事业满心只有儿女情长,当真无用至极。”
“前辈,这与事业全无干系。”赵亭方劈开一颗木头,“我家的事业我可以支楞起来,但阿景只有一个,我不想错过她,从前我因误会险些与她成敌,老天有眼让我幡然醒悟不被一叶障目。前辈,阿景对我很重要,求您救救她。”
女人瞥了他一眼,气定神闲的在廊下饮茶,她故意避开话题:“看着你一副富家少爷的模样,没想到做饭还是能手。”
“幼时家中贫困,我曾在酒楼拜师学厨过一段时日,那时与我父亲颠沛流离辗转多地才建立的赵氏。我这手艺也不过雕虫小技,您若真爱美食,届时我们离开这山谷回了京都,让阿景那小姐妹给您秀一手,那才真是美味佳肴呢!”赵亭方嘿嘿一笑,竟无端生出几分憨厚来。
苏茹眯着眼在摇椅上静静听他说话,对眼前这男子多了一二分好感。
“大男人,废话真多,聒噪的很!”她说着用扇子扇了扇风,捏了一块桌上的糕点放入嘴里只觉索然无味,便瞪着赵亭方说:“你那柴也劈的差不多了,麻溜的去打只山鸡回来尝尝。”
赵亭方何时受过如此待遇,从来都是他对别人颐指气使,何时轮到自己被人差使了?但他此刻却并不恼怒,反倒与苏茹谈起条件来:“前辈,您想吃山鸡好说,但好歹让我与阿景见上一面,我见不到她实不能安心,这心里不安就做不好吃食。”
苏茹将桌上的糕点扫到地上,怒道:“你与我谈条件?”
赵亭方放下手中的柴刀,看着苏茹道:“阿景是我的底线。”
只一句话,不威自怒,代表了他所有的言语。
苏茹站起身来认真的看着眼前这名男子,仿佛有了她记忆中的男子当年的模样,她心中翻着酸楚,当年也有人甘愿为自己付出一切,可到头来将她打下悬崖,容貌尽毁,一生都将困在这不见天日的深山里。
“抓到山鸡便让你见她!”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眼角的泪顺着面具落下来,她用手背轻轻拭去,心中化成泼天的恨意。
“多谢前辈!”赵亭方开心的像个孩子,转身就往院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