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
“快躲!”
“快来人,有人中箭了!”
营寨中一阵骚乱,顷刻间,哀嚎声,马的嘶鸣声齐齐响起。
中箭的军兵有的倒地不起,有的痛哭哀嚎。
那一刻,谢苒咬紧牙关,胸口急速起伏,猛的抬头,眼中迸发出怒火!
她将十二叔拖入棚子,托付给罗盏:“罗爷,帮我照顾十二叔。”
说罢,从地上捞起来一根破棍子,拨打箭雨,滚身到火堆旁,抄起了自己的大枪。
脑后一股子劲风,
只听得“当”的一声。
原来一支箭矢直奔她的后脑,郑念飞身赶到,一刀砍飞了那箭。
她站起身回望营寨,满地死伤。
“谁!敢偷袭!”
愤怒如同滚滚江水席卷而来,在胸中波涛汹涌。
营寨门口传来马蹄阵阵。
谢苒奔了过去,郑念随后。
这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大眼,皮肤黝黑,眉毛粗短的中年战将,他的一旁的白马上,一员白衣小将。他们身后,跟着一队弓箭手,少说也有三百人。
谢苒定睛一看:“这不是双岐关跑掉的白衣小将吗?”
那小将指着谢苒,对大眼战将道:“舅舅,杀我哥哥的就是她!”
大眼战将一听,怒火从眼眶子烧出,大喝道:“岱国小将,你一日下我西疆三关,还杀害我外甥,让我舅甥阴阳相隔!我今日就要灭了你们,为我外甥报仇!”
这人是双岐关两位小将的舅舅,黑衣服的小将当场战死,白衣服的跑了。原来是搬救兵去了。
“正好。”谢苒眼睛微眯,杀气腾腾:“你放箭伤我军兵!我也要为他们报仇!”
罗盏和十二叔所在的草棚距离营门不远,所以能够看清楚来将的模样。
“不妙啊。”罗盏道:“大眼,掌中斧钺,身后弩弓手,这莫非是西疆第一猛将朱靡?”
十二叔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拖着腿凑上来,眼神一冷:“真的是朱靡!当年我大哥就是死在他的斧钺之下!阿苒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国恨家仇,涌上心头。
谢君羡攥紧了双拳,胸中气血翻涌,只恨这朱靡的箭雨伤了自己的腿。
罗盏:“快!把能打的先集合起来!”
十二叔强忍疼痛,站起身来,站在草棚外,喊道:“薛青将军何在!”
薛青已经集结了一些人,帮忙把受伤的人抬到了隐蔽处。
“薛青在此!”
薛青奔过去,一看十二叔的腿,伸手扶住,惊道:“十二叔,你受伤了?”
薛青,郑念,谢苒都是平辈,所以他们也都跟着谢苒喊“十二叔”。
“无妨!”十二叔面色深沉:“来的是西疆第一猛将朱靡,赶快把能打仗的先集结起来,预防对方冲营。”
“是!”
“对了,在看看营中有没有可以挡箭的东西,这朱靡的杀招之一就是弓弩!”
“刚才找到了一些藤牌。”
谢苒和朱靡对峙之间,后方的人已经逐渐集结起来。
她扫视身后的人,百人精骑,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
“朱靡,我今日就要取你性命!”
朱靡冷笑:“哼!好大的口气!根本不放在我眼里!”
谢苒未骑战马,持枪就冲了上去。
“找死!”朱靡眼睛一瞪,挥手让人冲营。
白衣小将死了哥哥,见谢苒冲上来,给予报酬,就迎了上去。
谢苒知道自己步下打人家马上,像平常那种打法一定会吃亏。
此战在于取人性命,也无需讲究什么手段。
她借着冲劲,腰身后仰,用长枪支撑身体,从白衣小将的马肚子
起身时,枪头冲前,使劲一掷直接把后面的三个弩兵穿在了一起。
顺手抢过了一把弩箭,转身对着白衣小将就马屁股就射了过去。
马疼的前蹄离地暴叫不已,白衣小将一个不留神被摔了下去,白马落踢,直接踏在了他的胸口。
他喷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不动了!
朱靡见剩下的一个外甥也死了,哀嚎暴跳,恨不得将谢苒生吞活剥。
郑念也舍身杀入阵中。
后面是赤岚和薛青,带着剩下的人持短刃杀了进去。
这一场厮杀,直杀到天光大亮。
谢苒的兵各个目光狠厉,对残杀自己人的弓弩手下了死手,这是搏命,也是报仇雪恨!
那些弓弩手,短兵相接的功夫似乎差了一些。
五百人,被屈屈几十人杀的四散奔逃。
那些杀红眼了士兵,哪里肯让他们活命?
朱靡居高临下,手中斧钺直劈谢苒。
谢苒左右躲闪。
赤岚一个飞身,踩在了朱靡的马屁股上,手中小刀一亮出,却被朱靡发现,斧钺抡起来,画了圆满的一个大圈,赤岚不得出手,躲闪t退下。
薛青的大枪照准朱靡的小腹就扎,但那斧钺横扫过来,直接把大枪砍做了两节!
朱靡这里杀的三员小将不得近身。
但他手下的兵却已经溃散而去。
任他再几分英勇,也会心生几分忌惮。
此时,地下的郑念大刀横扫,朱靡的马前蹄被砍掉了一半。
朱靡不愧为征战沙场的老将,一个翻身,从马上下来。
郑念横刀在前,脸上还带着马血,呵呵一笑:“让你尝尝老郑家斩马长刀的战力!”
四员小将各持兵刃,齐头并进,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敌军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