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香结婚倒是没什么紧张的,连人生重来一次这种事都发生了,她的心态也不是这个年纪的心态,平静的思索着以后的路。
只是石安倒是罕见的有些紧张。
杜香察觉到他牵着自己的手有些紧,压低声音害羞道:
“手…手握的有点疼。”
石安听见她温软的话语瞬间松了手,一时之间有些窘迫。
杜香不动声色重新牵上他的手,他便没了动作任她牵着。
仪式很凑合很简单,两家人都没有大办的意思,顶多请亲戚邻居吃个酒席。
晚上杜香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有些乏累,外面还有人声嚷嚷,大概是几个邻居还没走。
拿了枕头眯眼小睡了一会儿,察觉到旁边有人立马惊醒过来。
石安一顿,他已经轻手轻脚了,没想到还是吵醒了她。
“你继续睡。”
杜香闻言起身,新婚第一晚,她继续睡不搭理他还怎么培养感情。
她没忘记,自己嫁进来不是来当保姆的,在石安走之前,得让他的心完完全全偏到自己这边才行。
抬头有些紧张与害羞,“你…你也上来睡吧。”
说着让开地方,这个时候还是小土屋子,夜里灯光也暗,石安顿了顿上去躺在她旁边。
两个人都有些紧张无措。
这个时候还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石安在部队上,没跟女生相处过,杜香生的好模样,现在又是他正经的妻子,要说全然没有意动是不可能的。
但念及杜香比他小很多,到底没有动作。
杜香主动打破尴尬的局面。
“你...你的手,摸着有些糙,你们在部队上都做些什么?”
白日里他牵她的手时握的紧,那些薄茧触感很清晰。
石安顿了顿,“日常训练,有时候出一些任务。”
他的声音并不清润,有几分浑厚。
杜香忧虑,“辛苦吗?出任务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危险自然是有的,但在新婚燕尔的时候,跟小妻子说这些事,显然不合时宜。
石安嘴唇动了动。
“还好。”
杜香转头,黑暗中看不清旁边的人,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摸索着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柔软的指腹在他掌心的薄茧上轻抚着。
“应该很辛苦,也很危险。”
她的声音有些低落,石安有心出言安抚。
杜香继续道:
“以后...以后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了,我们夫妻一体,你万事小心一点,别丢下我。”
这话多少带点不吉利,但石安知道杜香在家的情况,他们两个在某种层面上也算同病相怜。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身为长子,大哥,孝道和责任压着他,没人问过一句他辛不辛苦,他自己也忘记自问了。
他出任务一向不怕死,对一大家子他可以说该尽的心都尽到了,就算死了家里人也能拿一笔抚恤金。
直到刚刚有那么一个瞬间,石安自我怀疑,自己娶杜香是不是娶错了。
她到底年纪小,太过于真诚,什么话都说的赤诚认真,反倒让他有些羞愧。
杜香见他不说话,摸索着的指尖在他虎口处轻轻掐了一下,感觉到手被他的大掌握住,不再动弹。
嘴上嘟囔,“听见了吗?”
黑暗中石安顿了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