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忱松开信纸,僵坐在凳子上,喉咙哽咽发苦,对上姜淼关怀视线的一刹那,曾经深埋在心底的委屈,被姓王的威胁的愤怒,复杂交织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哽得他差点包不住眼泪。
他早该知道的。
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姓王的早觊觎他妈,说不定他爸被举报违规进厂也有他的手笔!
可他现在该怎么做?
写信告诉他妈赵媛?姓王的能不动声色地在赵媛寄给他的信里附带威胁警告,意味着他再寄的信根本到不了他妈手里。
况且,姓王的手能伸到大西北,自然也能伸到这深山里,他不能拿爷爷的安全冒险。
“以忱哥,你要难受就哭出来吧,你好意思的话,我可以背过去不看。”
情绪起伏这么大,还都憋在心里,肯定会出问题的。
姜淼脸上都带着急色。
赵以忱挤出一丝笑。
看着就苍白无力,他还全然不自知。
姜淼想跟他说说今天期末考试的情况,又觉得不合适,想说个笑话让他重新开怀,平日里灵光聪明的大脑此刻却空空如也。
可给她愁的。
“姜淼,你说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才结束?”赵以忱目无焦距,喃喃道。
这样的日子?
姜淼不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却也被他的情绪感染,“黎明前的天总是会黑一点,但天总是会亮起,太阳也会来临。”
赵以忱抬眸定睛盯住姜淼,又问:“如果你的敌人强大,而你现在什么都没有,甚至可能还在敌人的监视之下,你会怎么做?”
即便潜意识里明知这对姜淼来说是超纲难懂的问题,却仍想听听她的答案。
亦没有想到她会坚定地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那就学故事里卧薪尝胆的勾践,让敌人放松戒备,然后伺机而动。”姜淼说话的眼眸亮晶晶,越王勾践的故事,以忱哥给她讲过,她很喜欢诶。
赵以忱黯然的眼眸重新聚起光芒,变得坚毅。
是的,这是可行且唯一的办法。
他必须凭借自己的本事回去,拿到资源话语权才有机会查出当年的真相。
既然这样,之前跟葛队长建议的竹鼠养殖,他必须得参与并推进下去。只有能给队里带来副业效益,葛队长才会把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给他。
确定好了接下来的目标,赵以忱心里不再那么沉重。
他将两页信纸塞进信封里,拉开抽屉,压到书本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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